关羽被杀后，诸葛亮冷冷地说了11个字，刘备听后立马赐死长子刘封。   关羽的头颅送到成都那天，刘备在太庙跪了整整一夜。香灰落满龙袍，他盯着供桌上的汉寿亭侯印，忽然想起三十年前涿州的桃花——关二爷拍着他肩膀说"咱兄弟三人，生同裘死同穴"。如今三弟张飞的头颅还在阆中悬着，二哥的血却浸透了刘封的三封拒援信。   这事儿得从建安二十四年说起。刘备刚称汉中王，议立世子时，关羽在朝堂上一句"螟蛉之子，安可承祧"，让躲在屏风后的刘封指甲掐进了掌心。那时候谁都知道，刘封这个养子在荆州系将领眼里，就是个随时能被拔掉的钉子。   后来关羽北伐，粮草经上庸被刘封扣了半个月，美其名曰"山路难行"，实则是年轻人咽不下被当众羞辱的气。这些弯弯绕绕，刘备不是不清楚，只是想着虎毒不食子，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直到麦城的血书来了。第一封"樊城旦夕可破"，刘封压在兵符下；第二封"东吴背盟"，他在中军帐和孟达喝酒；第三封只剩"封儿救我"四个血字，被酒气熏得皱巴巴的。   史书说刘封以"上庸新附"为由拒援，可上庸三郡的地形图还在成都府库躺着——从房陵到麦城，快马加鞭不过三日路程。说白了，这不是救不救的事，是刘封心里那口气，比关羽的命还重。   诸葛亮从江州连夜赶回时，刘备正对着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发呆。丞相浑身带着霜气，开口就是十一个字："封之罪，不在失城，而在无父。"这话像把钝刀，剖开了所有人不敢说的真相。   刘封的"无父"，第一层是对刘备——义父的结拜兄弟危在旦夕，他却忙着和孟达争权；第二层是对蜀汉——关羽是什么人？是荆州派系的主心骨，是刘备称帝合法性的柱石。杀关羽等于砍刘备的手足，刘封却睁睁看着手足被剁，这让跟着刘备打天下的老兄弟们怎么想？   更狠的在后面。诸葛亮清楚，刘封的刚猛是双刃剑。当年入蜀时，二十岁的小伙子带着本部人马，从葭萌关杀到绵竹，连黄忠都夸"这小子的枪头比张飞的蛇矛还利"。可枪头太利，就容易伤主。   刘备年近六十，刘禅才十三岁，等老皇帝闭眼，以刘封的资历和军中威望，谁能保证他不效法孙策托孤的故事？看看孟达投降时带走的四千部曲，再想想申耽申仪兄弟在东三郡的根基，诸葛亮怕的不是刘封现在反，而是未来刘禅镇不住。   刘备不是不懂这些。他记得建安十二年在新野，那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寇封，啃着掉在地上的肉块说"士卒辛苦，粒米当惜"。二十八年父子情分，从新野到成都，刘封的铠甲里还缝着他当年给的护心镜。   可当他抱着关羽的头颅走进后宫，看见刘禅躲在张皇后身后发抖的样子，突然想起白帝城托孤时诸葛亮说的"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他不怕诸葛亮取而代之，却怕刘封让蜀汉变成第二个袁绍的冀州——兄弟阋墙，基业尽毁。   赐死的诏书送到上庸时，刘封正在校场练兵。这个傻小子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乃汉中王长子，谁敢杀我？"他不知道，刘备在诏书上写"悖逆失义"时，手抖得把朱砂都滴在了"父"字上。   直到看见武士腰间的尚方剑，他才想起三年前在汉中，曹操骂的那句"卖履小儿，只会使假子拒敌"。原来在乱世里，养子的身份从来都是双刃剑——战时是盾牌，太平了就是扎心的刺。   刘封吊死在自家后院时，怀里还揣着那封带血的"封儿救我"。刘备听说后，把自己关在章武殿三天，谁都不见。第四天清晨，宫人看见皇帝对着一幅旧画发呆——画上是赤壁之战那年，刘封背着受伤的赵云突围，铠甲上的血痂凝成了花。   后来有人说，诸葛亮劝杀刘封是冷血，可他们忘了，刘备称帝前三个月，特意让人给刘封的生母寇氏修了衣冠冢。有些刀必须砍在明处，有些疼只能烂在心里。   史书总说刘备仁慈，可乱世里的仁慈从来都是奢侈品。当孙权听说刘封的死讯，在石头城大笑"刘备连儿子都舍得杀"，他不知道的是，成都的太庙从此多了块无字碑——碑上刻着的，是一个父亲永远说不出口的"悔"字。   诸葛亮后来抄了一夜《孝经》，笔锋把竹简都戳穿了，大概他也在想：如果当年在新野，刘备没收养那个捡肉吃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血色诏书？可历史从来没有如果，有的只是乱世中，帝王将相不得不做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