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刘运达娶了位日本女战俘为妻,但是时隔30多年,他才发现妻子的身份不简单,竟然是日本亿万豪门的大小姐和唯一继承人。 抗日战争快收尾了,中国远征军在缅甸拉因公打得火热,新一军第五十二师二零一团的突击连长刘运达,带着弟兄们冲锋陷阵。部队终于拿下日军阵地,抓了十几个俘虏,其中有几个是医疗队的日本人。那个年代,战场上啥都缺,尤其是医护手,大宫静子就这么进了刘运达的视线。她才十九岁,本来在日本读卫校,毕业没多久就被征去当护士,跟着部队辗转到缅甸。起初她还试着逃跑,被抓回来差点挨枪子,刘运达觉得这姑娘没沾过血腥,求情让团长乔明固网开一面,担保她帮着救治中国伤员。 从那以后,她就留在军营里,包扎伤口、缝合枪伤,手上磨出泡也没抱怨。部队推进时,她跟着走,亲眼见识日军在当地干的那些事儿,渐渐对自家军队的宣传生出疑心。刘运达平时负责看管她,顺带教她点中文,两人就这样搭上线。战争一结束,日本投降了,遣返通知下来,她本可以打包走人,可她选择了留下,和刘运达结了婚。俩人简单办了事,就回了四川老家白沙镇。想想那时候,娶个日本媳妇儿,村里人指指点点是免不了的,可刘运达实诚,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从不计较闲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平平淡淡的。刘运达复员后在采石场打工,挣点辛苦钱养家,大宫静子改名叫莫元惠,学着做饭洗衣,灶台生火时总被烟呛得直咳。俩人先是生了个儿子叫刘崇义,后来又添了孩子,可惜大儿子早早出事儿走了,只剩小儿子跟着长大。家里穷,冬天屋里漏风,夏天蚊子嗡嗡叫,她从不挑剔,帮着丈夫挑水砍柴,偶尔哼点日语小调哄孩子。村里人起初还防着她,觉得日本人信不过,可时间长了,见她对人客气,对孩子细心,也就慢慢接纳了。莫元惠自己也适应得快,学着说四川话,逢年过节包粽子,邻居有难处还搭把手。三十来年,就这么磕磕绊绊地熬过来,中日关系缓和了点,她偶尔会想起东京的家,可从没提过要回去。刘运达呢,觉得媳妇贤惠,日子虽苦但踏实,谁知道这背后藏着多大的秘密。 转眼到1977年,日本来人了。大宫义雄,这老头是金泽市的企业家,手底下纺织厂、超市、地产一大堆,资产上亿日元。他膝下三个儿子,俩在战场上丢了命,剩下一个精神有毛病,家里产业眼瞅着没人接班。他早年就把闺女大宫静子送去学医,本想让她接手生意,谁知她被征去中国战场,从此音讯全无。战后他托人打听,翻档案、找关系,好不容易通过中日友好协会的渠道,摸到缅甸那支部队的线索。廖承志接待了他,地方上也帮忙查,很快就锁定刘运达一家。调查员上山找到白沙镇,敲开刘家门,莫元惠正忙家务,一听来意,手里的活儿都停了。父亲千里迢迢来寻女,认亲那一刻,档案对上号,照片一比,铁板钉钉。刘运达下地回来,听说媳妇儿是日本豪门独女,脑子嗡的一声,锄头差点砸脚。他俩同床三十多年,从没听她提过家世,原来她小时候在工厂长大,父亲带她看机器转、工人忙活,那场面多气派。义雄拉着闺女的手,絮叨这些年家里的变故,产业越做越大,却没人管。莫元惠抹着眼泪,点头说自己嫁人了,就得守着这个家。可父亲年纪大了,跪求她回去掌舵,刘运达也劝,觉得做人得讲孝道。她思来想去,答应先回去看看。 就这样,1978年春天,莫元惠收拾行李,带上女儿上了船,从重庆码头出发。刘运达送她到堤上,看着船影远去,心里空落落的。到了日本,东京的家大得吓人,水晶灯晃眼,仆人鞠躬端茶,她一下子从农妇变身女强人。办公室里报表堆山,她戴眼镜签字,工厂里走生产线,工人停机问好。两年后,她把家业稳住,派人接刘运达和儿子去东京。刘崇义小伙子聪明,很快就上手,改名大宫崇义,帮着打理生意。义雄见孙子靠谱,放心不少。可刘运达在那儿住着,总觉得不对劲,高楼大厦霓虹闪,饭菜清淡没辣味,花园浇花时水管一喷,他就想起四川的山野。1987年义雄走了,葬礼上雨下个不停,莫元惠跪灵前烧纸,刘运达伞下站着,握紧她的手。家产正式交给儿子,她对丈夫说,够了,该回去了。1989年3月,俩人登上飞机,落地重庆时,空气里一股熟悉的土腥味。刘运达笑眯眯的,媳妇儿煮了锅酸菜鱼,他尝一口,辣得直咂嘴。回白沙镇老屋,推门尘土飞,她点油灯擦桌子,他扫地哼小曲。晚年就这样,俩人牵手逛山路,鸟叫风吹,儿孙偶尔来看,日子虽老但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