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有个农妇去卖鸡蛋，走到半路被一群土匪糟蹋了，完事了，她见篮子里的鸡蛋还好端端放在那，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多大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们要抢我鸡蛋呢。” 然后提着篮子往市场走去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场景时，我盯着那句“提着篮子往市场走去”愣了好一会儿。 一个女人刚经历那样的事，最先惦记的居然是鸡蛋，这背后藏着的，恐怕不是麻木，而是被生活逼到绝路后的本能反应。 这个农妇叫桂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就是清代中期江南乡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她六岁那年爹没了，娘抱着她走了三里地，把她送给邻村当童养媳。 那时候农村里，像她这样的孩子不算少，说白了就是家里穷得养不起，换个地方给人当劳力。 桂花从小就学着挑水、喂猪，缠了小脚的脚底板磨出厚茧，可她不敢喊疼，因为婆婆说“女人就是菜籽命，撒到哪就得在哪长”。 十六岁那年桂花成了亲，丈夫阿牛是个老实的庄稼汉，俩人好不容易攒了点口粮，还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阿牛就染病死了。 本来想带着孩子回娘家，可婆婆把大门锁了，说“阿牛尸骨未寒，你就得守着，这是规矩”。 她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大清律例》里写着寡妇改嫁要挨八十板子，更别说村里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三个孩子饿得直哭，她只能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去鸡窝摸鸡蛋，攒够一篮子就往镇上赶。 道光年间的米价涨得厉害，一石米得一两多银子，桂花算了算，每天不卖够二十个鸡蛋，家里连稀粥都喝不上。 她的鸡蛋都是自家鸡下的，个头小但新鲜，镇上杂货铺的老板总压价，她也只能笑着应着，毕竟换回来的盐能让孩子们多吃半碗饭。 那天早上她多带了五个鸡蛋，想着能给小儿子换块麦芽糖，那孩子都三岁了还没尝过甜味。 走到山坳时，那几个黑影窜出来的时候，桂花第一反应是把篮子往身后藏。 搞不清他们是哪来的土匪，只知道他们的手很粗，力气大得像牛。 她闭着眼，脑子里全是鸡窝里的鸡，想着要是鸡蛋碎了，小儿子的麦芽糖就没了，二女儿的破棉袄也没钱补了。 等她能站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大半，她抖着手去摸篮子，见鸡蛋一个个躺在稻草里，连个裂缝都没有，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其实那时候的土匪不都抢东西，尤其是白莲教起义后，山里的土匪越来越多，他们有时候抢粮食，有时候抢牲口，对女人反倒不那么上心。 桂花后来听镇上人说，前村的李家媳妇就是因为反抗，被土匪把一篮子鸡蛋全踩碎了，回家后抱着孩子哭了整整一夜。 如此看来，她当时没反抗，或许不是胆小，是怕鸡蛋真的没了。 有人说她没尊严，可在活下去面前，尊严有时候真的太奢侈。 她提着的不只是鸡蛋，是三个孩子的明天。 那天她到了镇上，杂货铺老板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笑着说“山路滑摔了一跤”，然后把鸡蛋一个个摆在柜台上，数着铜板的时候，手指还在抖。 很显然，桂花不是什么英雄，她只是个想让孩子活下去的母亲。 在那个土地被地主占了大半，官府只认银子不认人的年月，她的“多大的事”背后，是无数底层女人的无奈。 她们没有贞节牌坊，没有史书留名，却用最卑微的方式，在乱世里给孩子撑起一片天。 现在再想起那个提着鸡蛋的背影，突然明白，所谓的韧性，有时候就是把疼藏起来，把孩子的口粮护好。 她不是不在乎自己，是在她心里，孩子的命比自己的疼更重要。 这样的故事，或许比那些贞节牌坊上的文字，更能让人看清那个年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