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关注上海艺术季：“洗去铅华的多元艺术生态”】 （更新于2025年11月21日 07:10 ） 『 薛莉：当代艺术市场有两极化的哑铃型趋势，能载入艺术史的精品和初露峥嵘的年轻艺术家作品都在被藏家追逐。“不考虑市场的艺术生态更丰富了” 』 * 文 ｜ FT中文网专栏作家 薛莉 今年上海的11月体感格外温润，阳光格外明媚，上海艺术季在这得天独厚的天气条件下花枝招展地拉开了帷幕。 第13届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以下简称“ART021”）和第12届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以下简称“西岸艺博会”）如期亮相。近两年中国当代艺术市场进入理性、冷静的“新常态”后，作为中国艺术市场最重要的市场风向标——上海一年一度的两个艺博会的表现更让人瞩目，并将成为市场发展方向的重要依据。 今年的“ART021”吸引了来自22个国家及地区、50个城市的141家画廊与项目，规模为历年之最，共34家海内外画廊首次亮相；西岸艺博会则汇集了近200家海内外画廊、艺术机构及合作伙伴，其中30家来自欧洲、亚洲与美洲的画廊首次参展。值得注意的是，国际知名画廊高古轩和佩斯缺席今年的上海艺博会，蓝筹画廊里森则从西岸艺博会“转会”到“ART021”，而在原定展期的最后一天的11月16日晚上，西岸艺博会宣布将展期延长2天至18日，部分展区将对公众免费开放，“以完整覆盖‘西岸与艺术设计周’。” ［ 汹涌的人流和精明的藏家 ］ 今年的西岸艺博会将主画廊展区的“galleries画廊单元”与部分特展项目搬到西岸国际会展中心。这座由135个钻石切面构成的“大钻石”建筑由美国SOM建筑设计事务所担纲设计，今年7月才亮相。新展场的空间布局与灯光方案赢得了展商的交口称赞。 很多艺术品大藏家在全球范围内收藏，因此刚结束不久的10月中旬的伦敦弗里兹艺博会和10月下旬的巴塞尔巴黎展会对上海的两个重要展会也有影响。 今年上海的两个艺博会可谓人潮汹涌，开幕第一天VIP日的展场几乎是字面意义上的“摩肩接踵”。通过对几个中外知名画廊的采访，可以感受一下市场氛围。 豪瑟沃斯画廊资深总监蔡荔馨说：“在上海的这一周，我们感受到来自中国大陆及更广泛亚洲地区藏家和机构的超乎寻常的热情。我们精心挑选了一批杰作带到艺博会上，重点展示了女艺术家的作品。在开幕后的头几个小时内，大部分作品已售出，很高兴为路易丝·布尔乔亚、李昢、Nicolas Party, Avery Singer, Uman and Ambera Wellmann的作品找到了理想归宿，还有几件作品目前也被预订。” Thaddaeus Ropac画廊售出的作品包括：玛莎•琼沃斯 (Martha Jungwirth)《无题》，2023年，500,000欧元；亚历克斯•卡茨 (Alex Katz)《无题（百合）》，1968年，280,000美元；曼迪•埃尔-萨耶 (Mandy El-Sayegh)两件作品《网格研究（我们信奉上帝，镉）》，2025年，65,000美元，等等。其亚洲总监朱端丽在开幕当天说：“中国仍然是我们最重要的市场之一。我们自2018年起参展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今年，我们认识了更多收藏家和机构负责人，还迎来了更广泛地区的藏家，包括韩国、新加坡、泰国，以及一些专程从欧洲和美国前来的藏家。年轻收藏家的影响力不断增长，他们对从传统到非常当代的艺术作品都充满兴趣。” 白立方亚洲区执行董事 Wendy Xu则表示：“新场馆展区布局更为集中，提升了藏家观展的连贯性与舒适度。上海艺术生态活跃而多元，藏家群体的专业素养持续提升，对具有持久艺术价值与时代穿透力的作品需求日益增强。在本届西岸展会中，白立方画廊成功售出十余件作品，涵盖安东尼・葛姆雷（Antony Gormley）、朴栖甫、野口勇、翠西・艾敏（Tracey Emin）及周力等国内外重要艺术家的创作。” 中国星空间画廊创始人房方则对不断扩大的新藏家队伍感到兴奋，他说：“对于画廊来说，售出的艺术品的单价的高低并不是最重要的，这两年新藏家的队伍在不断扩大，这才是最重要的。”他表示，在开幕首日，已售出近一半的艺术作品。 艺术品市场向来有个性化、不透明的神秘色彩。一周前的11月10日，嘉德2025秋季拍卖会“当代艺术夜场”上，封面拍品张培力“手套”系列中，最大尺幅中唯一可流通的孤品《X？》以6200万元落槌，加佣金7130万元成交，是高估价的3倍，突破了市场的想像力。而在此次上海艺博会期间，不少画廊主表示，年轻藏家都是做足了功课来的，对艺术家及作品已经相当了解。目前当代艺术市场有两极化的哑铃型趋势，能载入艺术史的艺术精品和初露峥嵘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都在被藏家追逐；而即使是同一位艺术家，不同创作阶段的作品也将有不同的市场表现。 ［ 艺术生态更多元、丰富 ］ 今年的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扩展到5个主要场馆，主画廊区的西岸国际会展中心呈现了绝大多数的绘画作品，以及雕塑、中小型装置，而原来的主场馆西岸艺术中心“现场”单元，今年则呈现了往年没有空间条件呈现的作品与装置。 由香格纳画廊推出的艺术家胡项城的宏大装置作品《陌生者的行程2》占据了一楼1/3的空间，像一个粗砺的艺术工地，呈现了胡项城自上世纪九十年代至今的部分绘画、雕塑及大型装置作品，以震撼的视觉效果展现了一位艺术家视角中的生命旅程。二楼的展场中呈现了很多模糊了艺术与设计界限的艺术家居作品，新锐大胆。 本次上海艺术季的另外两个展览也让人耳目一新。11月6日开幕的《艺术家请客》是11个展览组成的群展，由洞-当代艺术平台和香格纳画廊共同主办，将曾经的喇格纳小学旧址作为展场，教室作为展厅。这场主要由艺术家担任策展人的艺术盛会全方位展示了在不考虑市场的情况下，艺术家原生态的创造力。 此外，艺术家群展《Meme to Jam 2.0》也让人耳目一新。策展人以一对红蓝毛怪为出发点，让人工智能解读他们，再让艺术家对人工智能的解读再次解读，从而拆解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系。展览向近200位艺术家邀约，作品还在持续扩展中。 上海艺术季只是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一扇显性窗口。中国很大，经过四十年的培育，当代艺术的魅力正在向更广阔的范围蔓延，画廊也在向三四线城市纵深发展，藏家潜力依然有待挖掘。没了前些年的喧哗与浮躁，如今反倒是艺术家静心创作、藏家以平常价格遇到好作品的大好时机。 ［ 相关报道 ］ 1. 2025 ART021来了！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开幕（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 2. 第十二届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开幕（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