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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运河边扯两句闲篇 哎,可不是嘛!初冬往运河堤上一溜达,那风跟换了个人似

初冬,运河边扯两句闲篇 哎,可不是嘛!初冬往运河堤上一溜达,那风跟换了个人似的,邪乎得很!夏天风是潮乎乎的,还带点水的温气儿;秋天风多利索啊,刮得叶子哗哗跑。这会儿这风?嗨呀,简直了!呼呼地往身上灌,跟拿把钝刀子蹭脸似的,倒不咋疼,但那冷劲儿能顺着毛孔渗到骨头里,躲都躲不掉!风从北边来,“嗖”一下扫过那黄不拉几的河面,直往你脖子里钻,你不自觉就缩成个团,心里头空落落的——这股子劲儿,既是这破季节闹的,也跟咱中年人心里那点堵得慌的滋味儿,太像了! 堤上的杨树,这会儿算彻底“光膀子”了!夏天那绿得密不透风的叶子,早让日子给熬没了,就剩些灰褐色的枝桠,齐刷刷戳着灰蒙蒙的天,跟无数只手伸着要啥,可啥也抓不着。就最高那几根枝尖上,还死死挂着几片叶子,干得卷成个球,黄得发脆。风一吹,它们就可怜巴巴地抖,簌簌响,跟互相说“要走喽要走喽,再见啊”似的。你瞅一眼就明白,顶多一两天,准得掉下来,没跑儿! 林子里也不肃静。突然“扑棱”一声,几只麻雀从脚边草窠里窜出来,慌里慌张飞到旁边枝头上。缩着脖子,毛炸得比夏天厚一倍,在枝桠间蹦来蹦去,“唧唧”叫得急,跟在骂“这破天气咋这么冷”,又像凑一块儿抱团取暖:“挤挤,暖和点!”没一会儿,又听见“喳——喳——”的,又沉又闷,抬头一瞅,是只喜鹊,黑白身子在光树枝上特扎眼。它就杵那儿叫,那声儿哪儿有春天求偶时的欢实劲儿,倒像没辙了,跟这冷天喊“算你狠,我认了”似的。这些鸟叫唤,凄凄拉拉织成张网,把河边那点冷,裹得更严实了! 我站在风里,看着听着,心里头那点中年人特有的憋屈,就一丝丝冒出来了。这憋屈说不清道不明,不是年轻时考试考砸的懊恼,也不是搞对象黄了的难受。它轻得很,像脚边那干叶子,一碰就碎;可又沉得很,压得你对着这呼呼的北风,只能叹口气,还不敢大声。大概是跟日子有关吧——你看这运河水,流了千百年,好像没啥变;可岸上的树,一年一枯一绿,人不也这样?仿佛昨天还在夏天树荫下打盹儿,一睁眼,就站在冬天风里,算这一年混得咋样,到头来多半是啥也没捞着。家里的事儿、上班的事儿,肩上担子啥也卸不下,就只能跟枝头上那几片破叶子似的,再冷再抖,也得钉在那儿,没法子啊! 风更猛了,吹得河面起了一层层灰道道,也吹得我鼻子发酸。季节变天那叫一个绝,根本不跟你商量!才不管你厚衣裳找着没,不管你心里痛快不痛快,说冷就冷了,硬得很!这里头的不近人情,也就到了中年,才能真真切切尝到骨子里去,换年轻时哪懂这个啊!我把外套裹紧,转身往回走。那北风的呼呼声、鸟的叫唤声,还在身后跟着,走老远都能听见。得,冬天是真的扎过来了,躲不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