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连铝都炼不起了，真的，没开玩笑，那玩意儿外号叫“固体电力”，生产一吨铝耗的电，能让你家空调开到地老天荒。 生产一吨电解铝，平均要消耗1.3万到1.5万度电，相当于一个家庭十年的用电量，电费占铝冶炼成本的六七成，这意味着只要电价一涨，企业的利润空间立刻被挤压得几乎没有。 欧洲铝厂普遍采用天然气发电，2022年能源危机时，德国、挪威等地工业电价一度飙涨到1.12欧元每千瓦时（人民币9元），比中国同类电价高出数倍。 现实很残酷，2022年高峰期，欧洲一些铝厂光电费一项，吨铝成本就超过4200美元，而那时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铝价只有2300美元。 每生产一吨，就要亏掉将近2000美元。2025年，尽管能源价格有所回落，欧洲铝厂的吨电力成本依然在1700至2500美元之间，和当前2200至2400美元的铝价相比，盈利空间几乎为零，顶多是勉强保本。 扛不住的结果，就是大批铝厂关停，2022年以来，欧洲原生铝产能已经关停一半，累计关闭超过145万吨产能，曾经年产接近400万吨的欧洲铝业，今年预计只剩300万吨左右，跌幅高达23%。 更糟糕的是，铝厂这种产业不是说关了就能轻易重启的，重启一座铝冶炼厂，成本高达4亿欧元，周期得数月甚至更久，还得冒着随时再被电价击垮的风险。 欧洲能源政策的调整和碳税的压力下，传统冶炼厂越来越难以为继，行业内不少专家都承认，这一轮停产带来的产能，极有可能一去不复返，欧洲的工业基础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为什么偏偏是欧洲最先撑不住？因为俄乌局势导致俄罗斯切断天然气供应，欧洲天然气价格暴涨90%，发电成本也随之水涨船高。 欧洲本地可再生能源占比虽高，但波动性极大，水电、风电一旦“掉链子”，整个电力市场就会变得极度敏感，价格暴涨暴跌。 而且碳交易体系（ETS）和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等政策，本意是推动绿色转型，却在无形中进一步推高了能源成本。 对比一下全球主要铝产区的电价和成本，你就知道欧洲为什么会被最先淘汰，中国铝厂70%用的是自备电厂，电价稳定在0.39元每度，吨铝电力成本只有约450美元。 中东国家靠廉价天然气，电力成本更是欧洲的四分之一，欧洲2022年最惨时，电力成本是中国的8至10倍，就算2025年电价降下来了，成本依然高出国际主流市场好几倍。 这不是某一家企业的危机，而是整个欧洲工业的战略性风险。铝已被北约列为战略物资，欧洲目前只能满足本地15%的铝需求，其他全部都要靠进口。 航空航天、汽车、轨道交通等高端制造业直接受影响，供应链的安全性大打折扣，更别提，铝是化工、钢铁、机械等下游产业的基础材料，铝厂大面积关停，等于整个工业体系的“地基”松动。 其实，欧洲的铝业困境也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能源安全对工业竞争力的极端重要性，没有稳定、廉价的能源，什么高端制造、什么工业升级，全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2025年，德国工业联合会已经发出警告，欧洲正面临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去工业化”风险。 能源密集型产业一倒，化工、钢铁、化肥等连锁反应接踵而至。多米诺骨牌一倒，想再扶起来就难了。 令人唏嘘的是，欧洲铝厂其实很“绿色”，不少企业用的还是水电，碳排放远低于全球平均。 然而，一旦俄铝因地缘风险被拒之门外，欧洲只能转向印度、印尼这些以煤电为主的铝出口国，结果整个进口铝的碳含量反而提升了14%。 环保政策初衷是好的，但“脱钩”之后，全球碳排放可能不降反升，这也是绿色转型的一大悖论。 中国的情况则完全不一样，2024年，中国铝产量占全球产能近六成，出口666万吨铝，光用电量就相当于三峡水电站满发116天。 中国有世界最大、最稳定的电力系统，特高压电网把西部水电、风电输送到东部沿海工业区，为高耗能产业提供了坚实的底气。 值得注意的是，铝厂和AI数据中心、锂电池厂一样，都是名副其实的“电老虎”，当下全球数据中心投资热潮，像贝莱德400亿美元收购Aligned这样的资本大单不断，数据中心的电力消耗也在疯涨。 今年，单个数据中心机柜年耗3至5万度电，算力需求每年还在10%以上增长，铝厂和数据中心抢电，能源紧张时，传统制造业只能被挤出局。 欧洲炼不起铝，直接带动全球铝价上涨，沪铝价格冲上25000元，国际铝价也突破4000美元大关，都不是天方夜谭。 供给收缩，叠加中国、印度等新兴市场旺盛的汽车、光伏、风电需求，铝的战略属性愈发突出，而欧美对中国铝的关税壁垒却还在加码。 危机之下，能源转型短期内难以解决电力稳定性和价格问题，重启铝厂的高昂成本和政策不确定性让资本望而却步。 参考信源： 欧洲金属行业如何熬过寒冬 2022-09-17 经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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