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里最直观的鄙视链,不是头衔,不是课题,是你有没有一间能关上门的办公室。 真的,就这么现实。 一个姑娘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眼神一个劲儿往我同事那边瞟。那一刻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说,咱们去楼道里聊聊? 在楼道里,靠着冰冷的墙,听一个学生哭着讲她人生的至暗时刻。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无力,且屈辱。为她,也为我自己。 人家教授一个人一间,门一关,就是一个独立王国。我们呢?副教授两人间,讲师三人间,跟大学宿舍似的,还得客客气气,互相不打扰。 打电话得出去,稍微跟学生聊点私密话题也得出去。有时候我就是想安安静静地发会儿呆,放空一下,都感觉自己占用了公共资源。 别跟我提什么“以前条件更差,一个系挤一个大办公室”。 时代在进步,硬件在上一个台阶,怎么,唯独人的体面和尊严,就得停在原地踏步? 说白了,我要的不是那几平米,我要的是一个能让我把“老师”这个身份暂时卸下来,喘口气儿的地方。一个能让学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脆弱的地方。 那扇门隔开的,从来不是空间。 是精神上的“结界”,是一个学者最需要的那点儿“精神自留地”。 可惜,在很多人眼里,副教授和讲师,可能还不算一个需要“精神自留地”的完整的人吧。 顶多,算一个生产论文的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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