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把我爸给你送过来吧？” 电话那头，我同学儿子声音都快带哭腔了。 我同学直接炸了：“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他离婚20年了！他瘫了，那是他的报应！我不管！” 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年那个男人，为了外面的女人，把她们娘俩扫地出门。现在倒好，人瘫了，那个女的卷了钱直接消失，留下一句“没领证没有义务”，把一个大活人往儿子单位门口一扔就跑了。 烂摊子，最后还是得亲儿子来收拾。 可儿子也没办法啊。一个月工资六千，要还房贷，要养孙子，哪有钱送养老院？ “妈，你就当帮帮我，行吗？不然我班都没法上了。” 电话这边，我同学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就一个字：“接。” 接过来之后，日子就变得很拧巴。 她每天喂他吃饭，喂一口，骂一句。骂他没良心，骂他活该，骂他当年猪油蒙了心。 他呢，一声不吭，就那么听着。 可你说怪不怪。 嘴上骂得有多狠，手上照顾得就有多细。 她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天好了还推着轮椅下楼溜达。不知道的邻居，都以为这是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 真讽刺。 两年后，那男的还是走了。 出殡前一晚，我同学，那个骂了他两年的女人，一个人坐在那儿，哭得撕心裂肺。 你说她哭什么呢？ 是哭那二十年的委屈和恨，还是哭那点早就被磨没了，却又在心底里留下个印子的情分？ 谁知道呢。 人这一辈子，最说不清的，就是这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