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监察专员办公室最近传出的消息挺有意思，他们打算重新翻出Pharmally采购丑闻的那堆旧案卷，这次似乎瞄上了前总统杜特尔特，这种秋后算账的戏码在马尼拉的政治圈里其实不算新鲜事，毕竟从阿基诺三世到杜特尔特每任总统下台后几乎都会面临类似审查，不过这次时机选得挺微妙，现任政府正被防洪工程腐败案搞得焦头烂额，这时候把民众视线转移到疫情时期的旧账上，难免让人多想几步。 Pharmally这家公司当年就像凭空冒出来的魔术师，成立没多久就拿下几十亿比索的防疫物资合同，当时反对派议员咬着价格问题不放，说同样口罩别人卖五比索他家敢报十五比索，但当时杜特尔特力挺采购部门说紧急状态下的程序特事特办，现在监察机构重新点火查案，据说关键突破口是找到了新的资金流向记录，那些藏在多层空壳公司背后的转账路径渐渐浮出水面。 杜特尔特现在的处境有点像走钢丝，一边要应对海牙国际刑事法院的禁毒案官司，一边得防着老家达沃的政治根基被动摇，他女儿莎拉虽然挂着副总统职位但明显被架空，教育部预算去年被砍掉大半，今年众议院还差点通过弹劾案，这种家族间的权力扳手腕在菲律宾政坛太常见了，马科斯家族和杜特尔特家族从选举同盟走到今天互相拆台，背后都是地方势力重新洗牌。 不过查前任总统这种大事从来不是单纯的法律问题，菲律宾监察专员办公室虽然名义上独立，但办公经费和人事任免都要经过国会批准，现在参众两院议长刚因为防洪丑闻换人，新上任的议长福斯蒂诺·李是马科斯的亲信，这时候重启Pharmally案件更像是对杜特尔特阵营的警告，毕竟明年要开始准备2028年大选布局，现在打压杜特尔特家族就是在剪除潜在竞选对手。 这些反腐戏码演了几十年套路都差不多，阿基诺当年查前总统阿罗约的选举舞弊案，最后证据链断在关键证人失踪，杜特尔特上任后清算过阿基诺的“支出加速方案”腐败案，但监察机构起诉到一半却因为证据不足搁浅，现在轮到马科斯政府来操作Pharmally案件，光是法院待审的十四起相关案件里就有十三件卡在证据收集阶段，唯一进入审判的程序还因为证人改口供而停摆，这种虎头蛇尾的反腐调查老百姓早就看腻了。 马尼拉街头的抗议人群举着反腐标语时可能心里都清楚，这些调查行动最后能揪出的都是小鱼小虾，真正操纵游戏规则的家族势力依然稳坐钓鱼台，就像那个被爆出拥有二十八辆劳斯莱斯的防洪工程承包商，电视上痛哭流涕说回扣都被官员拿走了，但名单上的大人物们照样在总统府里喝茶，倒是几个负责签字的办事员进了监狱。 现在菲律宾政治就像场循环播放的老电影，每次反腐风暴起来时总统都发誓要追查到底，反对派议员在国会拍桌子摔文件，监察专员办公室连夜成立特别调查组，但等到舆论热点过去后，不是关键证人突然改口就是证据文件不翼而飞，最后留在新闻里的只剩下那些数字惊人的涉案金额和不了了之的结案报告，普通民众更关心的是超市里涨价的洋葱和暴雨后淹水的街道，至于哪个家族又通过反腐清算扳回一局，这些精英阶层的权力游戏离真实生活实在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