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保健医生说:“最顶级的养生,是一个人住,吃的简单一些,再睡个回笼觉,每天刷刷手机别让自己太无聊。” 闹钟在六点半响起,我伸手按掉,在渐亮的晨光中倾听这份寂静。没有孩子的哭闹,没有伴侣的鼾声,没有必须立刻起身准备早餐的紧迫感。这是我独居的第三年,也是我学会养生的第一年。 曾经的我,是个标准的“养生焦虑者”。保温杯里泡着十八味药材,手机里存着三十个健身视频,梳妆台上摆满瓶瓶罐罐的营养品。 直到体检单上依然飘红的指标,和保健医生那句“你最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补药”,才让我彻底醒悟。 我的早餐简单得让朋友们吃惊:一小碗燕麦粥,一个水煮蛋,几颗草莓。不再计算卡路里,不再纠结有机与否,只是安静地咀嚼,感受食物最本真的味道。 洗碗时,温水冲过指尖,我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想起医生说的:“吃的简单一些,肠胃才能轻松一些。” 七点半,我做了件在从前看来“大逆不道”的事,回到床上睡回笼觉。 这个习惯的养成源于半年前那个崩溃的凌晨。连续加班两周后,我在会议室里突然耳鸣,整个世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医生诊断是过度疲劳,开了最便宜的药方:“明天开始,想睡就睡。” 第一次睡回笼觉时,我充满负罪感。但当我再次醒来,发现阳光正好,鸟鸣清脆,那些困扰我的提案突然有了灵感。原来,休息不是偷懒,是另一种形式的前进。 现在,这是我的固定仪式。拉上遮光帘,让房间重回温柔的黑暗,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不需要强迫自己入睡,只是闭目养神,任凭思绪漫游。有时会梦见童年老家的院子,有时只是享受这份什么都不用想的放空。 九点钟再次醒来,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我的精神已经焕然一新。 泡茶,开窗,然后开始“刷刷手机”。但这与从前焦虑地刷工作群不同,现在我关注几个花艺博主,看看远在挪威的朋友发的极光视频,或者只是翻翻菜市场大妈的朋友圈,她总能把最普通的青菜拍得生机勃勃。 医生说“别让自己太无聊”的深意,我渐渐懂了。不是要用信息填满每一刻,而是保持与世界的轻柔连接。像一株植物,既要有独处的空间,也要能感受到阳光和风。 午后的时光属于我自己。有时练字,一笔一画临摹《灵飞经》;有时什么也不做,就看着光影在墙上缓慢移动。 邻居家传来炒菜的香味,楼下有孩子放学回家的喧闹,但这些都与我无关,又都构成我安宁的背景音。 曾经有个追求者不能理解我的生活:“你不觉得孤独吗?”我反问他:“你在热闹的应酬里,就不孤独吗?”他沉默了。 孤独是内心的贫瘠,独处是精神的富足。当我不用再勉强自己融入不喜欢的圈子,不用再为照顾别人的情绪而压抑自己,我的偏头痛不药而愈,我的睡眠深沉如婴。 昨天去见保健医生复查,所有指标恢复正常。她笑着在我的病历上写:“养生成功案例。” 回家路上,我去花店买了一支向日葵。夕阳把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我此刻被拉长的、从容的生活。 现在,我坐在窗边写下这些。茶凉了,就再续一杯;困了,就再打个盹。我终于明白,最顶级的养生不是吃什么、练什么,而是找回自己最舒服的节奏。 夜渐渐深了,我关掉大部分灯,只留一盏阅读灯。在这个完全属于我的空间里,每一次呼吸都是自由的,每一个念头都可以安然栖息。 原来,善待自己的最高境界,是允许自己简单地活着。像一棵树,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安静地生长,从容地落叶。 庄子:“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很多人的疲惫,并非来自体力劳动,而是来自复杂人际关系中的情绪劳动和精神内耗。 一个人住,意味着你无需再为迎合家人口味而纠结三餐,无需因伴侣的鼾声而失眠,无需为处理婆媳或亲子矛盾而耗尽心力。 一个人居住,摆脱人际关系的纷扰,回归精神的独立与自由。 亨利·戴维·梭罗:“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用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现代人的脾胃,常常不是饿坏的,而是撑坏和累坏的。 过度烹饪、肥甘厚味、添加剂复杂的食物,无时无刻不在消耗我们的脾胃之气去进行艰难的运化。 简单的烹饪、天然的食物,能最大程度地减轻身体代谢的负担。 养生,不是往身体里塞进更多“好东西”,而是停止塞进“坏东西”和“过多的东西”。 叔本华:“一个人只有在独处时才能成为自己。” “一个人住”是获得这种身心自由的前提,让你不必妥协于他人的作息、习惯和情绪,完全遵从自己的生命节律。 西方谚语:“只工作不玩耍,聪明孩子也变傻。” 适度地刷刷手机,是一种低耗能的社交和信息获取方式,它让我们在享受孤独的同时,不至于与社会完全脱节,保持心智的活跃与轻盈。 林语堂:“享受悠闲生活当然比享受奢侈生活便宜得多。要享受悠闲的生活只要一种艺术家的性情,在一种全然悠闲的情绪中,去消遣一个闲暇无事的下午。” 最好的保健品是安宁,最好的药方是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