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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无情了!我们搬到这个小区后,发现我家楼下住着个82岁的老太太,身边一个亲人

真是太无情了!我们搬到这个小区后,发现我家楼下住着个82岁的老太太,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搬进新家的第三天,我才发现楼下住着人。 深夜里,总有细碎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像枯叶擦过地面。透过楼板缝隙,能听见断续的咳嗽声,那种要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的咳法。物业小张说:“82岁的独居老人,姓陈。你们多担待。” 第一次见到陈奶奶,是在一个飘雨的清晨。她蹲在花坛边,用手帕仔细包起被风雨打落的桂花。听见我的脚步声,她慌忙起身,瘦小的身子在宽大的旧棉袄里晃了晃。 “对不住,挡着你的路了。”她垂下眼睛,像做错事的孩子。 从那以后,我常常“偶遇”她。有时是看见她提着半桶水,颤巍巍地擦洗楼道;有时是发现门口多了一小袋洗净的荠菜。她总说:“我闲着也是闲着。” 直到那个冬夜。 凌晨两点,我被持续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陈奶奶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铁皮盒子。 “姑娘,”她的声音比纸还轻,“能帮我打个电话吗?打给我儿子。” 我这才知道,她的铁皮盒子里装着三样东西:一张1958年的结婚证,一份泛黄的病历,还有一个写在烟盒背面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我按她的原话重复:“妈很好,拆迁款都收到了,你们别担心……” 对方打断我:“又是你?老太太老年痴呆,整天瞎打电话。我们每月寄两千块,仁至义尽了!”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里,陈奶奶殷切地望着我:“他说明天回来看我,对不对?” 我点点头。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坠入星子。 第二天,我陪她等到深夜。她换了最体面的藏蓝色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当最后一点天光消失时,我听见她轻轻说:“他工作忙,我知道的。” 最让我心痛的是她家的药盒。七种药,分装在七个格子里。每个格子贴着纸条:“止痛”“降压”“护心”……最后那个格子上写着:“实在疼得受不了时吃”。 她说:“多吃一片,就可能醒不来了。得省着,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人家”是谁?是那个再没露面的儿子,还是我们这些装睡的左邻右舍? 在社区春节联欢会上,主持人让陈奶奶唱首歌,她推辞不过,清了清嗓子:“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声音出来的刹那,整个会场都静了。那不是苍老的嗓音,而是被岁月打磨过的金子,每个音符都带着时光的重量。后来才知道,她年轻时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自那以后,楼道里常常响起歌声。邻居们开始在她门口放东西:一兜水果,几个包子,甚至是一台旧收音机。她则回赠手缝的鞋垫,或是晒干的桂花。 直到上个月,歌声停了。 我们撬开门时,她安详地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那张结婚证。枕边整齐叠着三双千层底布鞋,尺码分别是42、39、36:正是对门一家三口的鞋码。 葬礼上,来了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匆匆鞠了三个躬,便急着问遗嘱的事。律师宣读了唯一遗言:“存款36万5千元,全部捐给社区养老中心。骨灰请撒进长江,我要顺着水流,去看看他爸当年建设过的大坝。” 中年人铁青着脸走了。社区主任红着眼眶说,36万,正是当年拆迁时她儿子拿走的数目。 昨夜我又梦见她,在桂花树下对我笑。她说:“姑娘,我等到他了。他说我唱得还和年轻时一样好。” 醒来时,月光正照进空荡的楼道。我突然明白,她不是没有亲人。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我们这些陌生人,成了她小心翼翼爱着的家人。 而有些血缘至亲,连陌生人都不如。 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写道:“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无论是我们出生、我们成长、我们相爱还是我们成功失败,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 子女为求学和工作远走他乡,血缘纽带被地理距离扯断。这不是个人的错,而是时代的洪流。 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这条洪流下游的孤独者。 曹雪芹《好了歌》里唱到:“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当子女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不再回头,父母便成了被留在原地的、孤独的守望者。 人老了,衰老且孤独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失去健康、失去社会角色、最后失去与外界的联结。 生命的尽头,或许本就是一座需要独自穿越的桥梁。 我们能做的,是在过桥之前,尽可能地充盈自己的灵魂,让它在最终的独行中,依然能感受到自身存在的重量与光芒。 同时,也请对身边孤独的老人,报以一份理解和温暖的注视,因为我们都在奔赴同一个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