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电诈分子在接受新闻采访时说: “我们在骗人的时候,故意破绽百出,目的就是让对方识别出来自己在被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人精是骗不了的,与其在他们身上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无收获,不如第一时间就用破绽把这些人给筛选出来,不在他们身上下耽误工夫。而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破绽都看不出来,一开始就上套,被我们牵着鼻子走。那么说明这个人的认知是极其低下的,骗他没有什么风险,也不费什么周折,还可以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 生活里我们其实也经常接到诈骗分子的电话,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背后的那套人性认知的筛选游戏。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考试就开始了。 “您好,这里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您的身份证涉嫌一宗重大洗钱案……”诈骗分子用带着明显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一本正经地念出台词。 第一个破绽:口音。一个真正的北京警官,不该有这么浓的闽南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声冷笑:“洗钱?我去年刚因为征信问题被限制高消费,还能洗钱?骗鬼呢!”电话被狠狠挂断。 诈骗分子在名单上这个人的名字旁画了个叉。很好,又筛掉一个“人精”。他们聪明、警惕,不值得浪费口舌。 下一个。 “什么?公安局?我犯什么事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颤抖着。 “您的身份信息被冒用,现在需要您配合调查。”我故意把“调查”说成“吊查”,这是第二个破绽。 “那、那我要怎么配合?” “请提供您的银行卡号和密码,我们需要核查资金流水。” 第三个,也是最致命的破绽。任何一个稍有常识的人都该知道,真警察绝不会在电话里索要银行卡密码。 可老人只是犹豫了一下:“密码是……是我儿子的生日,950321……” 诈骗分子在他的名字旁打了个勾。上钩了。 这就是诈骗分子的游戏规则:不追求完美骗局,只做高效筛选。破绽是筛网,漏下去的都是“合格品”。 老刘是诈骗分子组的“心理师”,他总说:“不要心疼他们。连这种破绽都看不出来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待宰的羔羊。我们不骗,也会有别人骗。” 有个最成功的案例是个深圳的富婆。剧本漏洞百出:香港中奖、缴纳税款、安全账户……她居然全都信了。二百八十万像流水一样汇进诈骗分子的账户。 庆功宴上,老刘醉醺醺地说:“知道为什么能成功吗?因为贪婪会降低人的智商。她太想要那笔‘不存在’的奖金了,以至于看不见满地的破绽。” 直到小陈遇见她。 一个声音很温柔的女人,听小陈蹩脚的“客服”开场白后,轻轻问:“孩子,你多大了?” 小陈一愣,剧本里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听你声音,和我儿子差不多大。他去年车祸走了。”她说,“我知道你是骗子,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说话。” 小陈的手心在出汗。 “我账户里还有三万,是我全部的积蓄。你要的话,就拿去吧。我只求你一件事,以后别骗像我这样的老人,行吗?” 电话里只剩下电流的杂音。小陈第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 那晚,小陈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勾和叉,突然明白了:他们筛掉的不是“低认知人群”,而是最孤独的人、最绝望的人、最愿意相信世界还有善意的人。 第二天,小陈提交了辞职信。 老刘送小陈出门时,意味深长地说:“你心软了。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不是我们在筛选他们,而是他们在筛选我们——筛选出最适合吃这碗饭的人。” 伯特兰·罗素:“这个世界最荒唐的地方,就是蠢货和疯子都自信满满,而智者却总是充满疑虑。” 诈骗分子利用的正是这种“自信满满”——认知低下者往往意识不到自己的无知,故而更容易落入圈套。 查理·芒格(投资家):“如果我知道我会死在哪里,那我将永远不去那个地方。” 这是智者的思维模式,即识别并规避风险。而诈骗的受害者,恰恰是那些无法识别出“破绽”这一明显风险信号的人。 马克·吐温(作家):“让你陷入麻烦的,不是你不知道的东西,而是你自以为知道、其实错误的东西。” 许多受害者之所以被骗,正是因为他们“自以为”理解了电话那头是真正的警官,或“自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诈骗电话中的“破绽”,本质上是对一个人信息甄别能力、逻辑思考能力和风险防范意识的压力测试。 通不过这个测试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也往往更易成为投资骗局、谣言传播和不良商业行为的猎物。社会用各种方式在持续进行“筛选”,而诈骗分子只是用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揭示了这一规则。 不要成为“易感人群”:持续提升认知,保持批判性思维,管理好情绪,用知识和常识武装自己。 守护身边的“易感人群”:对我们的长辈、那些信息闭塞的亲友,给予更多的耐心和反诈教育,成为他们的一道外部“防火墙”。 最终,我们无法消灭世间的所有恶意,但我们可以通过自我完善,让自己和所爱之人强大到不被那套“筛选”算法所识别。 当破绽在我们眼中如同黑夜中的灯塔一样明显时,我们便从潜在的“猎物”,变成了安全的“自由人”。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