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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的终身遗憾:22岁小舅子在他家自尽,父亲至死都未原谅他。 1957年夏天

杨振宁的终身遗憾:22岁小舅子在他家自尽,父亲至死都未原谅他。 1957年夏天,人到三十五,杨振宁那阵子在哥伦比亚大学把“宇称不守恒”实验落地,风吹过实验楼的走廊,实验数据贴在黑板上,一行一行,诺贝尔奖就像挂在前面那盏灯,伸手够得着的距离,家里却来了人,哈佛的杜致仁,年轻,书还在读,从波士顿跑来普林斯顿,住了三天,吃饭不多说话,第三天早上房门从里面反锁,地上躺着,安眠药瓶在脚边,姐姐杜致礼站在门口,钥匙开进来,人倒在地板上,她整个人软了下去,客厅的钟还在走,屋里很安静。 杜致仁是杜聿明的儿子,出身是将门,照片里穿着学生外套,才二十二岁,阳光打在窗帘上,屋里看得见灰尘浮着,没人留下几句话,只有那瓶药,只有那天的气味,这事像一块石头落在杨振宁心里,砸出一个洞。 往前翻,1949年,杨振宁在美国把婚事办了,妻子杜致礼,卫斯理学院读书,坐姿端正,朋友圈里都说两个人是好姻缘,婚礼照片放在书柜里,没多久,国内的战事收尾,淮海那边杜聿明被俘,家里的天一下子变了,远在美国的孩子们,学费没了着落,生活费也断了,靠着一点积蓄撑日子,信件来来回回都是钱的事。 杨振宁刚进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工资不算多,家里要养,妻子的弟妹也要帮,三个孩子念书吃饭穿衣都要用钱,每月拿到手的几百美元,掰着手指算,寄过去一份,再留一份,月底又不够,杜致仁在哈佛读研究生,花费最大,杨振宁从工资里挤一点,信封里夹着支票,找人帮他找零工,端盘子,装箱,卸货,活不少,人更多。 五十年代的美国,街角餐馆写着招聘,门口排了一串人,华人进去不太好说话,临时工也要有人介绍,年轻男孩背着书包在校园里走,心里想着课题,想着钱,想着家里那些信,压力一层一层叠上去,像一摞书压在桌面,最后桌脚有点松,他没有写遗书,房门关着,安静地把自己从这屋子里走开了。 那天杨振宁回到家,第一眼看见,站了一会坐在厨房的长椅上,手指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点着,眼睛像是看不见东西,旁人说他这几天嘴里最常挂的是一句话,我本来还想再凑点钱的,这话说出来也没法往回改,年初把积蓄拿去买房,家里要住,小孩要长,年底还要准备去瑞典,机票住宿都要花钱,钱包干干的,普林斯顿那天是7月16日,热得人不愿走快,阳光把街面照得发硬,路上人戴着墨镜,杨振宁走在路上觉得眼前都是糊的。 秋天到了,瑞典的邀请寄来,和李政道一块领奖,外面看的是礼堂里的掌声,领奖台上的鞠躬,媒体的照片一张一张登出来,家里其实刚从那件事里缓一下气,通知书放在桌上,孩子在旁边玩积木,杜致礼说不去,对外说孩子太小,留在家里有人要照看,心里话自己知道,屋子里的那块地板还在那儿,脚步走过去都会想起。 后面的事更绕,杨振宁的父亲杨武之,清华早年的数学教授,出国拿到中国第一个留美数学博士,教过吴大猷华罗庚,做学问的人,书桌上是几何和代数,心里想的是学成以后要用在国家,儿子拿了诺奖,他没有太多喜色,1949年以后,信一封一封写去,让儿子回国做事,1955年周恩来托话,让老人家带一句希望,杨振宁回信字写得很直,说做研究要稳定的条件,说我没有不爱国,只是爱科学,这话落在父亲心里像卡住的一根刺。 父子在日内瓦见过三次,机场握手,坐下吃饭,话说着就不顺,散场不开心,1960年杨振宁回国短讲几天,母亲罗孟华在他面前说家里锅都开不了,米面都紧,父亲站在后面没多说,咽气叹了一下,后来杨振宁入了美国籍,消息传回国内,杨武之一连几天不出话,屋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动叶子的声音。 1969年父子最后见,桌上摆着茶,杨武之看着儿子说,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你早就不打算回来了,那年杨振宁四十六岁,书已经写了很多,论文也出了很多,家里的这句算是定了。 1973年,老人家病重,住在北京医院,杨振宁赶回去,床边守了四天,病房的灯白白的,父亲闭着眼,嘴角动了一下,话没出来,那句我原谅你没有落在空气里,后来杨振宁写过一篇回忆,说我给父亲打了几十封电报,也没有换来他的一句话,这些字摆在纸上,冷冷的,不多解释。 看起来满手收获的人,手背手心也有空缺,杨振宁最亮的是物理上的事,和李政道的合作,和丁肇中的碰撞,华人物理这一条线的推进,在书里在讲座里都能看到,生活的那部分也同时走着,停在一些节点上不太好过。 小舅子走那年,杨振宁说过我真的尽力了,父亲走那年,他说也许我是个失败的儿子,这两句话摆出来,旁人不加评判,站在屋外看窗里的人,能看见影子在动,听见话轻轻地落下。 他的一生不算整齐,有抓住的,也有漏掉的,遗憾里有命运的手,也有自己松开的那一段,他在物理的高度站到很高,也在一段家事里一直是旁证者,在父亲心里留着一个标签,离开家国的人,这些都在一起,掺在一锅里,人生是混合的,没人把每一局都赢完,屋子里有一间锁着的房,门关着,里面的事不轻易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