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半导体案例告诉我们:以后对外收购兼并企业最好的办法不是将它救活继续经营,而是想办法将其肢解吸收。 闻泰科技豪掷千亿,几乎达成人生赢家的收购案例,结果一纸“国家安全”令,被荷兰政府冻结股权、稀释治理权限,所谓“续命”、“重组”瞬间失色。 哪怕前期债务还清、管理层频繁注资,甚至考虑人才和技术融合,关键时刻母公司依然被排除在控制链外,只能被动接受资产托管,连委派高管都无权决定。 安世的经营团队也不是铁板一块,欧洲高管急于自保,联合向企业法庭申请权力,彻底将中方排除决策之外,宁愿把公司交到第三方监管,也不让中国企业实际掌控命脉。 不止是安世,几乎所有中国企业近年的高科技收购,遇到的都是“如果留独立运营,极易被政经势力翻盘;如要彻底整合,先遇内外文化撕裂,再遭监管挑刺”。 有的本想放任独立品牌,结果欧美政府出台新法规,或者借“国家安全”之名追溯审查并要求剥离关键资产。 比如安世在英国收购NWF,最终不得不忍痛出售,前期投入和后期管理努力直接打水漂。 吸收合并能够使目标公司立即融入大体系,所有资源、债务和人员一体化,也许是避免外部风险的最佳路线。 只是在全球高科技并购潮里,这样的吸收布局并不轻松,既要解决技术、市场和团队的无缝连接,还要提前做好各项合规预案,对抗西方国家复杂的监管体系。 别说是技术强相关的半导体、芯片等领域,即便在传统行业,比如制造和能源,企业并购仅靠资金注入和运营复兴,只能说是“有诚意”,但难成长期防御方案。 中国企业并购跨国公司,整合失败率高达80%,比全球平均还要更糟,主要症结在于管理团队本地化难、文化冲突频繁爆发,以及外部政策随时翻脸。 并购初期,双方往往各怀心事,目标公司高管担忧失控,母公司则焦虑监管随时变动。 即使收购方熟知整合法则,把并购主题、计划、团队安排得滴水不漏,但只要外部环境巨变或者目标公司保有独立品牌和治理,以上努力都可能沦为“无效沟通”。 思科、丹纳赫等公司能把并购整合变成核心竞争力,关键就是把目标企业彻底肢解吸收,迅速整合技术与团队,让企业彻底融入一体化运作,从资源、制度到文化都形成深度绑定,几乎不给其独立决策空间。 敬而远之的整合容易遭遇品牌割裂、高管叛逃、核心资源流失,新成立的海外子公司随时成为政策斗争的牺牲品。 甚至不少案例表明,“收回来继续经营”往往让企业陷入进退维谷,既没彻底掌控,又损耗资金、管理精力。 现实当中,企业兼并的本质就是资源优化,并购动机虽多样:有的是出于扩展市场、有的是抱团抗风险、有的是抢占技术高地。 真正能够激发并购协同效应的路径,更多是一次性消化、肢解吸收,比如将目标公司的研发团队、专利技术、客户体系全部拉入己方体系中,无论是品牌、业务还是IT系统,快速集成进母公司,用结果导向模式衡量每一步价值创造。 既能防止关键技术被外部势力“卡脖”,也降低了本地监管随时插手的概率,减少地缘政治的不确定性。 当然,这种方式容易引发企业文化冲突、员工抵触,甚至短期内业绩波动。 但比起被随时冻结治理权、被一纸命令打散战略,主动肢解吸收至少能让并购方彻底掌控主动权。 只要事先做好系统的目标设定,管理团队国际化,政策合规、员工安置、技术转移同步规划,其结果远胜于继续托管或做“海外良心买家”。 回头再看安世,面对层层监管和欧洲管理层的联合阻击,闻泰科技尽管资金实力雄厚、技术整合志在必得,但仅守着“投资+独立经营”模式,终究被地缘政治与企业治理裂痕一击致命。 商誉飞涨、财报连年亏损、治理失控、品牌尴尬,企业只剩经济收益权,却失去核心话语权和关键技术主导权,这样的并购表面看似顺利,实则险象环生。 如果在高度敏感行业和复杂政策环境下,究竟还敢单纯复兴一家海外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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