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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邓稼先先生

1958年夏夜,北京原子能研究所。 邓稼先收拾着办公桌,目光落在了一张黑白照片上——那是他与杨振宁在芝加哥大学的合影。 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笑得那样灿烂。  也正是在这一年,这两位将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我要调动工作了。”邓稼先对妻子许鹿希说,声音很轻。也没说去哪里,更没有提去多久。   许鹿希为丈夫收拾行装,临行前,邓稼先抱起四岁的女儿,亲了亲她稚嫩的脸颊;又俯身摸了摸两岁儿子柔软的头发。孩子们不知道,这一别,父亲将错过他们整个童年。   基地建设初期,科研人员住在干打垒的土房里。冬天,气温零下三十度,墨水结冰,钢笔写不出字;夏天,强烈的紫外线灼伤皮肤,嘴唇干裂出血。   最困难的是饥饿。正值三年困难时期,粮食极度短缺。邓稼先和同事们每天的口粮是两顿青稞粥,偶尔有几个土豆就是盛宴。许多人浮肿,指甲凹陷,头发大把脱落。   一次,炊事员偷偷给邓稼先多盛了半勺粥,他坚决推辞:“大家都一样饿,我不能特殊。”转身把粥倒回锅里搅匀。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开始了“两弹”理论设计。没有计算机,就用算盘和计算尺;没有图纸,就在地上画;没有资料,就凭记忆一点点回忆。   与杨振宁在国际物理学界声名鹊起不同,邓稼先彻底消失了。他的名字从所有学术期刊上消失,不再发表论文,不再参加国际会议。昔日同窗以为他遭遇不测,或已放弃科研。   实际上,他正带领团队攻克原子弹理论设计的核心难题——“炸药最大压力”的计算。   九次计算,结果都与苏联专家留下的数据不符。有人开始怀疑中国团队的能力,邓稼先却坚信自己的计算。他带领团队从头再来,用最原始的手摇计算机,昼夜不停地算了又算。   第10次计算结束,结果依旧。邓稼先盯着数据,三天三夜没合眼。第四天清晨,他红着眼睛对大家说:“我们是对的,是苏联数据有问题。”中国走上自主研发的道路。   1964年10月16日,罗布泊。   邓稼先站在观测点,紧握着双筒望远镜。远处,一百米高的铁塔矗立在戈壁中,中国第一颗原子弹静待引爆。   “10,9,8...3,2,1,起爆!”   强烈的闪光过后,巨大的蘑菇云翻滚着升向天空。邓稼先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橙红色的光芒,泪水无声滑落。周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晚的庆功宴上,大家终于喝到了久违的酒。邓稼先醉了,他反复说着同一句话:“我们成功了,值了,一切都值了...”   原子弹成功后,邓稼先立即投入到氢弹研制中。1971年,更大的考验来临。   一次空投试验失败,核弹没有爆炸,必须有人进入爆心区寻找碎片,分析原因。   “我进去,你们都后退。”邓稼先毫不犹豫地穿上防护服,独自走向戈壁深处。   他知道这是玩命——强辐射环境下,每一秒都在损害健康。但他更知道,自己是总设计师,必须拿到第一手资料。   在爆心区,他徒手捡起弹片,仔细观察破碎情况。防护手套很快被磨破,放射性物质直接接触皮肤。   回来后,他对同事笑着说:“没事,没事。”却在体检时被查出尿液带有超高放射性物质。   1971年,杨振宁首次回国,两位分别二十多年的老友终于重逢。杨振宁已是诺贝尔奖得主,享誉世界;邓稼先却双鬓斑白,衣着朴素,身份仍是“科研工作者”。   杨振宁问:“听说中国发展核武器,有美国人帮忙吗?”   这个问题让邓稼先一怔。按照规定,他不能透露任何信息,但又不愿对老友说谎。他谨慎地回答:“我认为没有,我需要核实一下。”   请示周总理后,邓稼先给杨振宁写了封信:“除苏联早期提供的有限援助外,中国核武器完全是自力更生的结果。”  1985年,他被确诊直肠癌,且已转移,病床上,他依然工作。与于敏联合署名,完成了中国核武器发展的建议书。这份文件,至今仍指导着中国的核战略。   疼痛难忍时,他让护士注射杜冷丁,稍一缓解就继续工作。医生心疼地责备,他却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把知道的东西都留下来。” 1986年6月,杨振宁专程到医院探望。看着病床上骨瘦如柴的老友,他带来了一盒巧克力。两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像当年在芝加哥大学时那样,分享着甜蜜,谈论着物理学的最新进展,闭口不提病情。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1986年7月29日,先生走了终年62岁。临终前,他依然念叨:“不要让人家把我们落得太远...” 他的遗体检测结果显示,几乎所有器官都受到严重辐射损伤。” 在他去世前不久,国家奖励给他一万元奖金。他笑着对妻子说:“这个钱我们不能要,国家还困难。”最终只收了下证书。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在个人荣誉与国家需要的天平上,邓稼先毫不犹豫地将整个生命放上了后者。 杨振宁后来从美国归来,在国内定居,2025年10月18日,在北京去世,享年103岁。 他们两个人的选择不同,人生轨迹也不同。 但是从我个人角度,十分尊重邓稼先先生。 先生是真正的国士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