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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石: 台湾深山潜伏四年的余则成原型 在台湾地下党那段血与火的隐秘历史里,

刘青石: 台湾深山潜伏四年的余则成原型 在台湾地下党那段血与火的隐秘历史里,刘青石的名字或许不如蔡孝乾那般“知名”,却用近百年人生写就了信仰的重量。这位《潜伏》中余则成的原型之一,本名刘英昌,1923年生于基隆一户普通人家。他的一生恰似一面镜子,照见革命者的无畏、叛徒的卑劣,更藏着普通人在时代洪流中的挣扎与伤痛。 1940年的台湾仍在日本殖民统治下,17岁的刘青石早已在心底埋下仇恨的种子。尽管日常被迫学习日语,但“自己与日本人不同”的认知从未模糊。他和同学密谋给日军投毒,这份少年意气的反抗因计划败露夭折,他也第一次尝到反抗压迫的代价——锒铛入狱,在铁窗中熬过五年光阴。1945年日本战败后他重获自由,这份对家园的赤诚,后来成了他加入革命的底色。 1947年,刘青石加入中共台湾地下党,成为蔡孝乾直接指挥的地下交通员。彼时蔡孝乾作为台工委书记,凭借长征老兵的资历和对台湾的熟悉,正快速搭建覆盖全岛的地下组织网络。刘青石以商人身份为掩护,在台海之间往返穿梭,每一次情报传递都是与死神擦肩。那些藏在货物夹层里的密信、码头接头时的暗号,串联起大陆与台湾的革命脉络,也见证他从热血青年到成熟革命者的蜕变。 1949年10月,危机悄然降临。蔡孝乾派往香港送海图的同志在码头被捕,警觉的蔡孝乾立刻安排刘青石赴港避险,还特意嘱咐“局势不好不准回来”。可仅仅四个月后,香港党组织传来急讯:蔡孝乾暴露了。组织派刘青石回台,限10天内将这位台工委核心人物转移出来。这趟返程明知是龙潭虎穴,刘青石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顺利联系上蔡孝乾,船只、路线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登船脱身的最后一步。谁也没料到,这位走过长征的老革命,竟栽在了“一张嘴”上。蔡孝乾实在馋极了西餐,忍不住乔装去县城解馋,刚踏进餐厅就被特务抓获。这次因口腹之欲的暴露,成了压垮台湾地下党的最后一根稻草。蔡孝乾被捕后迅速叛变,将所知的党员名单和盘托出,导致三四千名党员和进步人士惨遭杀害,整个台工委系统几乎全军覆没。 蔡孝乾的叛变让刘青石陷入绝境,他逃进深山,开始长达四年的潜伏生涯。比敌人追捕更让他痛苦的,是来自家庭的背叛。妻子被捕后,在特务的严刑拷打下供出多名战友,其中就包括他的同学兼好友唐志堂,这位同志很快被枪决。这份来自最亲近之人的“出卖”,成了刘青石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痕。 1954年,潜伏四年的刘青石终究没能等到解放台湾的那天,因叛徒出卖被捕。特务故意将他与四年未见的妻子关在同一牢房,空气中没有重逢的温情,只有沉默的煎熬。刘青石的耿耿于怀与妻子的满心愧疚,像一道无形的墙,彻底隔断了两人的过往。 1956年,国民党抛出“选择题”:要么化名去大陆当间谍,换妻子自由;要么就地枪决。刘青石假意应允,临行前对妻子只说了句“不反对你改嫁”。这句平静的话成了两人关系的句点,妻子最终未再婚,独自养大两个孩子,八十年代两人重逢,却终究没能破镜重圆。 回到大陆的刘青石第一时间联系组织,随后接受了一年审查。他写下十万字材料,详尽交代台湾地下党的始末与自己的经历。审查结束后,他被安排到北京郊区农场劳作,这一干就是22年。1979年,他调任北京第二外国语学校教日语,用当年在殖民统治下被迫学的语言,培育起新一代人才。 1983年,中组部的通知终于到来:恢复党籍,按高教六级待遇离休。这份迟来的认可,是对他半生坚守的最好回应。1987年台湾解严后,刘青石常回基隆给父母扫墓,只是故土虽在,当年的战友与过往的伤痛,都已沉淀在岁月深处。 截至2022年,百岁的刘青石独居在北京,由小时工照料起居。近三年再无他的消息,唯有牵挂留在人们心中。 回望刘青石的一生,没有电视剧里“余则成”的戏剧化传奇,更多的是普通人在信仰与磨难中的坚守。蔡孝乾因口腹之欲的叛变、妻子在酷刑下的屈打成招,让我们看见革命路上的人性弱点与残酷现实;而刘青石从17岁的反抗青年到百岁离休干部的跨越,则印证了信仰的韧性。他不是完美的英雄,却用一辈子回答了“何为忠诚”——不是从未经历考验,而是在背叛与绝境中,依然守住了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