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4个舅舅，每次去外婆家，我爸都会去二舅家，吃饭也在那里，姥姥家的门他从来

我有 4 个舅舅，每次去外婆家，我爸都会去二舅家，吃饭也在那里，姥姥家的门他从来不进，见到四舅他更是恨的咬牙。可令我奇怪的是，姥姥从来没生过气，四舅见了我爸更是躲着走。 外婆八十大寿那天，院子里摆了五桌酒席，三舅喝得脸红脖子粗，拉着我爸要碰杯，我爸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眼神瞟到刚进门的四舅时，杯子“哐当”磕在桌沿上。四舅手里提着的果篮“咚”地放在墙角，低着头就往厨房钻，活像背后有狗追。 我拽着三舅胳膊晃悠：“你快说，我爸到底咋回事？”三舅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瞅着我爸和二舅凑在一起抽烟的背影，突然叹了口气。 “这事得从你妈嫁过来那年说起，”三舅声音压得低低的，“那时候你爸家穷得叮当响，彩礼钱还是你二舅偷偷塞给他的。可临结婚前三天，你四舅把你爸借来买电视的钱拿去赌牌，输了个精光。” 我嘴巴张成O型，三舅又灌了口酒：“你姥姥气得拿扫帚追着四舅打，可钱追不回来了。你爸蹲在院子里抽了一晚上烟，第二天红着眼圈跟你二舅说‘哥，电视不买了，不能委屈了梅梅（我妈）’。” 原来那天我爸是去姥姥家商量结婚的事，四舅输钱的事正好撞在枪口上。姥姥拉着我爸的手直掉眼泪，四舅躲在柴房不敢出来，是二舅连夜去信用社贷了款，才把买家电的钱补上。 “后来你爸每次来，四舅都躲出去，生怕提当年的事。你姥姥心里愧得慌，知道你爸是不想让她难做，才宁愿绕远路去二舅家吃饭。”三舅拍着我肩膀，“你爸这人，嘴硬心软，跟你二舅投缘，是因为当年你二舅那句‘有哥在，不会让你在梅梅面前抬不起头’。” 我扭头看我爸，他正把剥好的橘子往二舅手里塞，两人笑得露出牙花子。院子那头，四舅端着一盘刚炒好的花生米，犹犹豫豫地想往这边走，又被姥姥拉了回去，往他手里塞了个馒头。 原来那些年我爸不是不想进姥姥家的门，是怕姥姥看见他就想起四舅犯的浑；不是真的恨四舅咬牙，是恨当年那个让全家丢脸的时刻。而姥姥的不生气，四舅的躲着走，都是藏在岁月里的愧疚和体谅。 开席时，我爸突然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姥姥面前：“妈，今天您八十大寿，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姥姥抹着眼泪笑，四舅端着酒杯的手直哆嗦，酒洒在桌子上，像开出了一朵透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