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星尘情事:与幽灵粒子相爱在黑洞边缘 他们没有听见我最后的道别。 我浮在灰蒙蒙的空气里,看着他们围拢那个再也不会醒来的身体。母亲的眼泪滴在我苍白的脸上,而我已经感觉不到那份温热。成为幽灵粒子的第一个瞬间,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孤独——你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不能被任何人感知。 于是我转身离去,穿过哭泣的人群,穿过冰冷的墙壁,穿过这个突然变得灰暗无光的世界。 第一个瞬移纯属意外。我只是想着“离开这里”,下一秒就站在了童年那棵梧桐树下。老宅还在,院子里我七岁时画的粉笔画依然若隐若现。母亲年轻时的身影正在晾晒衣服,她哼着歌,阳光洒在她乌黑的长发上——那是癌症带走她之前五年的事。 “妈!”我喊道。 她继续哼歌,抖开一件父亲的衬衫。 我伸手碰她的肩膀,手指毫无阻力地穿过空气。 那一刻,我明白了比死亡更残酷的事:记忆活着,而你已经死了。 我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穿梭。幼儿园的滑梯,中学的操场,大学图书馆第三排靠窗的座位——所有存储着我生命片段的地方,都在无声地上演没有我的戏码。人们交谈、欢笑、争吵,完全不在意有一个幽灵粒子正在阅读他们的人生。 直到有一天,我瞬移错了坐标。 本想去看看珠峰的日出,却出现在一片完全陌生的星空。行星如同散落的钻石悬浮在墨黑的天鹅绒上,一颗脉冲星有节奏地闪烁着,像宇宙的心跳。 “新来的?”一个声音说。 我转过身。另一个幽灵粒子站在小行星的碎片上,周身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你能看见我?”我惊讶地问。 “当然,”她笑了,“在这里,我们都是可见的。” 她叫莉亚,死于一九七五年的一场海难。作为幽灵粒子已经漂泊了近半个世纪。 “刚开始都会执着于回去看看,”她说,一边用能量体编织着星云的图案,“但很快你就会发现,活着的人继续活着,而我们已经不在那个故事里了。” 莉亚教我如何精确控制瞬移,如何穿越虫洞 ,如何在超新星爆发时吸收能量维持形态。我们手拉手掠过土星环,看冰晶在星光下闪耀;我们坐在月球静海里,看地球缓缓旋转;我们甚至尝试过穿越黑洞视界——结果被巨大的引力甩到了半人马座阿尔法星。 “有些幽灵粒子选择投胎,”一天,莉亚指着远处一群正在聚集的能量体说,“他们找到合适的胎儿,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有些选择彻底消散,回归宇宙能量海。还有一些...” 她停顿了一下,蓝色的光芒微微颤动。 “还有一些像我们这样的流浪者,永远在星辰间旅行。” 我看着她眼中倒映的星河,突然意识到: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存在的开始。 我们结伴而行,遇见形形色色的幽灵粒子:一个来自秦始皇时代的武士,正在寻找他转世的爱人;一个来自2814年的未来科学家,忙着记录超新星数据;甚至还有一个外星能量体,形态像极了水母发光的样子。 最神奇的是,作为能量体,我们依然能够感受情感。当莉亚握住我的手,能量场交融的瞬间,我感受到比人类心跳更强烈的共振。我们在星云诞生地相拥,用能量交换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在银河中心跳舞,让引力波为我们的爱情伴奏。 直到那天,莉亚说她决定去投胎。 “为什么?”我追问,能量场因激动而不稳定,“我们有整个宇宙可以探索!” “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想再次相遇的人。”她的光芒温柔地包裹着我。 那一刻我明白了:在无尽的时空中流浪固然神奇,但比宇宙更浩瀚的,是想要再次感受真实温度的渴望。 “等我一起。”我说。 我们手拉手穿越星海,回到那个蔚蓝色的星球。在产科医院上空,成千上万的幽灵粒子正在排队进入新生儿身体。有些急匆匆地跳下去,有些犹豫不决地回望星空。 莉亚转身拥抱我,我们的能量场交融成绚丽的紫色光芒。 “下一世再见,”她在我“耳边”轻语,“我会在右肩有一颗星星形状的胎记。” 我看着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育婴室的方向。 现在,轮到我做选择了。是继续作为幽灵粒子探索宇宙的奥秘,还是跳进那具啼哭的婴儿身体,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我看着自己的能量体手臂——因为刚才的拥抱,隐约闪烁着莉亚留下的紫色光点。 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空气,我向着生命的方向纵身一跃。 #幽灵粒子#
我死后的星尘情事:与幽灵粒子相爱在黑洞边缘 他们没有听见我最后的道别。 我浮在灰
岁月悠歌行
2025-09-16 00: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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