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27日,63岁的陈独秀于四川病逝后,给34岁的妻子留下遗嘱:“我死之后,你可自主改嫁,但有一事你要牢记在心。那就是不可用我名义去卖钱,教育部寄来的钱也不能动用,生活务求自立。” 那年陈独秀死的时候,是1942年。江津的初夏,屋子闷得像个锅,蚊虫不讲道理地扑人脸。外面是山,屋后是水,再远些就是战火的风声。他躺着,眼皮耷拉着,已经不是当年写《敬告青年》时那个眼光里冒火的陈独秀了。背有点驼,手指细瘦,手稿压在枕边没舍得收起来。 他临死前,跟身边那个女人说了几句话。不是讲他那一堆政治主张,也不是给后人留什么气派遗训。他说的是,你以后可以改嫁,但记住,别拿我这点名声去换钱。教育部给我那点稿费,你也别动,日子,还是得靠你自己过。 话说完没几天,他就走了。外面人听了都说,哎,这陈独秀,到死还是那副倔样子。但其实不全是倔,有点清醒,有点歉意,也有点护短。要真是铁石心肠的人,哪会在死前,还想着身边这人以后怎么活。 这女人叫潘兰珍,三十多岁,没文化,出生在江苏一个快要饿死的家庭。小时候跟着父母逃荒去了上海。十几岁就进工厂,做童工,干活干得腰直不起来。后来还碰上了工头的黑心事,被逼得走投无路,怀了个孩子,连满月都没熬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些年的,反正等她碰到陈独秀的时候,人还活着,只是眼神旧了点,说话不响亮。 陈那会儿刚搬到她隔壁,穿着旧长衫,白胡子都没刮干净,跟谁说话都文绉绉的,连吵架都像在念古文。可潘兰珍不嫌他,反倒觉得踏实。说不上哪一刻爱上的,反正一来二去,饭也一起吃,病也一起扛,日子慢慢搭在一起了。她不是那种会问“你爱我吗”的女人,她只会在晚上起夜时,顺手给他加件衣服。 然后有一天,他就消失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她以为自己又被抛下了,像十七岁那年那样,一个人抱着孩子哭整晚。可这次她不哭,她去找他,问遍了能问的人,直到在报纸角落里看到一行字——陈独秀被捕。 1932年秋天,她去了南京,带着饭盒,一站就是一整天。探监那天,他瘦得像个纸人,看到她时眼圈红了。他说,回去吧,不要管我了。她没吭声,第二天就在监狱旁租了个小屋住下了。五年时间,没离开过。 五年。不是说说而已。外头战争打得天昏地暗,她在那儿做点小工,攒点饭钱,每天去送饭。有时候被狱警骂,有时候饭菜都被泼翻了,她就回去再做。谁都觉得这女人傻,可她不觉得,她说他没走,我也不走。 1937年陈独秀出狱,世道早变了。共产党不认他,国民党想拉拢他。蒋介石开口了,钱、房子、位置,随他选。可他摇头,说你们做的事我不认。于是他带着潘兰珍,去了四川江津。山城那地方,又湿又冷,石屋墙上常年长苔藓,窗子关不上,屋里比屋外还阴。 他们住那儿五年,没什么收入。潘兰珍拿出旧耳环去典当,换米、换柴、换点煤油灯。夏天蚊子多得像要把人咬穿,她进山砍木屑,磨成粉,自己做蚊香。冬天冷得骨头痛,她用破棉被裁出炭炉,把火挪到床边。陈独秀生了病,她背着他去镇上的小诊所,医生摇头,她不管,硬是把人救回来了。那次之后,他的性子变得更沉默。有天他丢了几页手稿,急得整晚没合眼。他不是为稿费心疼,是怕那些字落在错人手里。那几页纸,是他熬夜写的,跟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吵了几十年,剩下的想法,全写在那上面。 可天不再给他时间了。1942年5月,他病重。躺在床上,看着屋顶那道裂缝发呆。他知道自己快走了,就把那几句话留给潘兰珍。她站在一旁,没哭,也没说话。她从不多问,也不争论。过了几天,5月27日夜里,陈独秀咽了气。雨下了一夜,屋子外头,草都倒了。 葬礼那天,来了不少人,旧识、学生、记者。潘兰珍挨个点头,送到门口。别人问她以后怎么办,她说,活着呗。葬礼过后,她回去农场干活。抗战胜了,她回上海,把那年跟陈独秀领养的女孩接回来,带着孩子过日子。 她没改嫁,也没动那笔稿费。有人劝她卖点陈独秀的手迹,换点钱,换个房子住,她摆摆手,说:“他说不能动,那我就不动。”她真的把那份遗嘱活成了规矩。日子不好过,可她没让人看笑话。她教孩子读书,自己下街买菜,生病了也不告诉人。 直到1949年,查出癌症晚期。医生劝她住院,她不愿,怕拖累人。那年十月,秋风扫得街道干干净净,叶子掉了一地,她在家里走得安静。没有人给她写碑文,没有纪念她的讲话,只有旧邻居提起,说那个穿灰布衣、戴黑围巾的女人,好几年没见笑过。 窗户还开着,陈独秀留下的那把旧椅子还在,椅子底下压着一张黄纸,角上卷了。上头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生活务求自立。” 没人知道,那字,是不是他写给她的。可她认了,一生都认了。
最近四川有个男的碰上怪事。媒人介绍对象说是离过婚的不用给彩礼,女方自己上门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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