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山功臣袁文才被错杀之后,他的遗孀谢梅香花了八天的时间才找到丈夫的遗体,之后她带着五个孩子逃亡二十年,井冈山女红军彭儒在分别那天彭儒塞给她的粗布包里,除了三个菜窝头,还有半块银元。 天还没亮透,谢梅香把最小的娃捆在背上,剩下四个大的像一串蚂蚱,一个拽一个。她没敢走大路,专挑茅草高的山沟沟钻。草叶割脸,血丝丝往外冒,她顾不上疼,心里只转着一句话:往南,再往南。南边是啥?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彭儒说那边山多,姓袁的坟头不会被翻出来鞭。 孩子饿得直哭,她就掰一丁点菜窝头塞他们嘴里。那窝头糙得拉嗓子,可嚼着嚼着就甜了——甜的不是面,是命。半块银元她拿布条缝在贴身的衣角里,走路叮叮当当,像藏着一只小铃,提醒自己:别倒,倒了就没人给文才烧纸。 头半个月,他们在永新一个烧炭的棚子里落脚。炭灰沾得满头满脸,孩子一咳就喷黑烟。棚主是个跛脚老汉,年轻时跟袁文才打过游击,一听“袁”字就红了眼,夜里偷偷给塞了半袋红薯。谢梅香把红薯切成片,吊在梁上慢慢烘,烘得跟纸一样薄,孩子饿极了掰一小片能含半天。她自己也吃,嚼得牙根出血,心里骂:这世道,人活得还不如红薯皮韧。 后来风声紧了,说有人在查“匪属”,她连夜背着娃翻山。最小的那个路上发了高热,脸烧得跟小炭块似的。她解开衣襟把娃贴在胸口走,心里打鼓:要是娃没了,我咋去见文才?走到后半夜,娃忽然不哭了,她吓得腿软,一摸鼻子还有气,原来是哭累了睡着。那一瞬她靠着石头嚎啕,哭完把泪一抹,继续走——眼泪咸,省下来还能腌野菜。 他们一路换名,姓过王、姓过李,最后干脆让孩子管她叫“婶”。有人问她男人呢,她就说早年被狼叼了。山里人信,还给她凑过兽皮。可她知道,真正的狼穿着衣服、挎着枪。她教孩子认字,用树枝在地上划,先写“袁”,再写“正”,告诉他们:这是你们爹的名字,别记错。孩子们不懂,她就指着天上的星星说:最亮那颗就是爹,他看着咱呢。 日子最苦时,她想过死。那是逃到赣南的第三年,连续下了四十天雨,棚子塌了,粮食泡成稀泥。她抱着五个娃坐在山洞口,雨线像鞭子抽脸。老四突然说:“娘,我饿。”那声音跟小猫崽似的。她眼泪一下就干了,站起来把湿柴拢一堆,拿最后一点松脂点火,烤山芋皮给孩子吃。火光照着她凹下去的脸,孩子问:“娘,你咋不哭?”她咧嘴笑:“娘不会哭,娘是铁打的。”其实她心里早把眼泪攒成河,只是河在里头,淹不着别人。 二十年后,山外传来消息,说当年的事平了,袁文才的“叛徒”帽子摘了。那天她正在地里刨木薯,听见广播里念“袁文才同志”,手里的锄头咣当掉地上。五个孩子围过来,最大的已经长成了后生的模样,问她:“娘,咱能回家了吗?”她蹲下来,把土搓在手心,搓得指缝发黑,轻轻点头:“回家,咱回井冈山,给你爹修坟。” 下山那天,她把半块银元掏出来,银元早被汗水沤得发乌,可花纹还在。她让孩子排队,一人摸一下,说:“记住,这是你们彭姨给的,咱欠人家的情,一辈子别忘。”她把银元拴在红绳上,挂在最小的娃脖子上——那娃已经二十三,长得比她还高,可她还是习惯叫“最小的”。 回到井冈山,原先的村子早没了,只剩半堵塌墙,墙上还留着当年的标语残迹。她在废墟里找啊找,找到一块带血的石头,说是当年铡刀落下的地方。她把石头抱回新坟边,当块碑。坟头培好土,她没哭,反倒笑了,笑里带苦:“文才,我带崽回来了,一个没少。” 夜里,五个孩子围着她睡,像小时候一样挤成一堆。她摸黑爬起来,把剩下的一个菜窝头掰成五瓣,一人塞一瓣。孩子们笑她抠门,她也笑,笑着笑着眼泪滚下来,落在干硬的窝头上,泡软了,一口咬下去,甜的。 有人问她后不后悔,她摇头:“后悔啥?后悔嫁给他?不嫁他,我连这五个崽都没有。后悔跑?不跑,这五个崽也保不住。”她指着远处的山梁:“那山看着高吧?其实它最知道咋弯腰,风一来它就低头,可根子在土里,谁也拔不走。咱人也是,弯得断,根断不了。” 如今她老了,坐在老屋门口晒太阳,银元挂在窗前叮叮当当。孩子们成家立业,最小的那个在县里教书,课本里讲到井冈山,讲到袁文才。他回家问娘:“爹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她眯眼回想,说:“你爹啊,胆大包天,心却比针细。那年冬天,他把最后一件棉袄给了哨兵,自己冻成冰棍,还笑说‘骨头硬,冻不坏’。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泪流不止!”4月24日陕西韩城,一女子和丈夫奋斗14年,花掉所有积蓄终于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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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群生
伟大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