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妇道,就该沉塘!”1907年,林风眠母亲被族人抓去“沉塘”,年仅7岁的他拿

柳烟绕古堤 2025-08-07 17:26:50

“不守妇道,就该沉塘!”1907年,林风眠母亲被族人抓去“沉塘”,年仅7岁的他拿起一把砍柴刀就冲向人群,怒吼道:“放开我妈,我要杀了你们!” 林风眠的童年,不像别的孩子,有热腾腾的饭菜,有慈祥的祖母,有父亲举高高。他的童年,是灰色的,冷的,像梅县那年年不化的湿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从不喊“爹”。 他的“父亲”林雨农,是林家染坊的掌柜,手里总攥着算盘,嘴里吐出来的不是铜臭味,就是冷嘲热讽。林雨农对母亲阙亚带,从来没好脸色过。 有时,只因她烧水慢了几分钟,就会被夺门而入的林雨农一脚踹倒在灶前,滚烫的炉灰溅到她的手上,她只是闷着不吭声。 风眠那时不过四岁,躲在墙角,看见母亲跪在地上,嘴角渗血,还伸出那双被烧伤的手把他搂进怀里,小声说:“不怕,有娘在。” 他听得懂,但什么也不说。他只记得,娘的身上总有淡淡的草木香,是染坊的味道,可比染料还好闻。 林家是当地望族,牌匾高挂,祖祠朱红,门口石狮子抬头看天。但风眠知道,自己和娘,只是这个院子里“最不受待见的两口人”。 从他记事起,林雨农就从不承认他是儿子。族人也讥笑他是“野种”,说他娘是拐来的,不干净。风眠也曾疑惑,他到底是不是林家的孩子? 他偷偷问过娘。 娘一边用手帕给他缝鞋底,一边眼神飘忽,说:“你是我心头的一颗肉,至于他家,是不是你的家,你以后自己看。” 风眠年纪虽小,但心思早熟。 他记得有一次,染坊起火,黑烟滚滚,众人抢着往外跑。他在人群中找不到娘,就冲进了染坊,一边咳嗽一边喊“娘——娘——”。 终于在一口大染缸旁,他看见她被木梁压着动不了。他哭着扑上去搬木头,手臂都被烫起泡了,嘴里却一直叫:“娘,别怕,我来啦,我是你的小风眠。” 后来,烧伤的娘躺在床上,摸着他的小手说:“我们家小风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一刻,他笑了,第一次咧开嘴笑了。因为他觉得,他不是没爹的孩子——他有娘,一个什么都敢为他拼命的娘。 可生活并不因此而怜悯他。 七岁那年春天,他母亲偷偷找人打听到自己老家的消息,说她还有个哥哥,住在江西南丰。她想带风眠一起去寻亲。 她悄悄和染坊的师傅商量,想搭商队的便车走一趟。可没想到,这事被家中仆人发现,当成“逃家”告到了族长林维仁那儿。 林家人一下子炸了锅。 有人说她“不守妇道”,有人骂她“贱骨头”,还有人拿出族谱祖训,说要“沉塘”,以儆效尤。 风眠那天正蹲在院子角落画画——他用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娘的笑脸。他听见哭喊声,扔下树枝就往祠堂跑。 他看到,娘被五花大绑,嘴角是血,头发凌乱,被人拖着跪在石板地上,阳光照着她满是伤痕的脸。 他疯了般冲过去,拦在娘面前,大叫:“你们放了我娘!” 没人理他。 他又大喊:“她没有错!我就是她的儿子,我是她亲生的,我要和她一起走——!” 人群中,有人笑他傻,也有人眼神复杂。林雨农走出来,一巴掌把他扇翻在地,怒吼:“你这野种,也敢插嘴?你娘不要脸,你也一样!” 风眠跌倒,嘴角磕破,血流到下巴。他没有哭,反而缓缓站起,从柴堆里抽出一把砍柴刀,举过头顶,瞪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再动我娘,我砍了你!” 这一刻,他像极了一个小小的兽,眼神里没有一点孩童的惧怕。 族长林维仁终于出声了。 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长叹一口气,对周围人说:“别再闹了。女人犯错,罚祠堂三月即可。孩子太小,不该让他看见这些。” 族人不甘,却也没人再敢说话。 风眠冲过去抱住娘,哭得抽噎,他从来不愿哭,可这一次,他真的怕。 那晚,娘被关进祠堂。他偷偷拿着一块烧饼,钻进供桌下,躲过了族人眼线,摸进了昏暗的祠堂。他悄悄爬进娘的怀里,两人相依而眠。 夜深了,娘低声对他说:“等你再大一点,咱们就走。到时候,没人再能打咱们。” 风眠点头,眼里有光。 “去哪都行,只要和娘在一起。” 此后多年,林风眠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这些事。他只是静静地画,把心里的痛画进纸上,把对娘的爱藏在画里。 他画过许多女人,有的含泪、有的低头,有的抱着孩子。他说,那些都是“母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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