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一次会议上,林徽因指着时任北京副市长吴晗的鼻子骂道:“我林氏满门忠烈,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要知道林徽因这户人家祖上当过翰林,父亲林长民留过洋,家里摆着西洋钟挂着山水画,小丫头就在这种新旧交汇的环境里长大。
五岁跟着姑姑学认字,没两年就能把《三字经》背得滚瓜烂熟,家里亲戚都说这小女娃脑瓜子灵光。
十四岁跟着父亲去梁启超家做客,看见梁家公子思成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想到,这场见面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过了两年林长民被派往英国考察,把女儿也带在身边,在伦敦的雾霭里,十六岁的姑娘遇见了会说情诗的徐志摩,不过这段故事很快就随着父亲的反对草草收场。
1924年夏天,梁思成骑摩托车出车祸摔断了腿,本要去美国留学的林徽因天天往医院跑,端着汤药守在病床边。
等到秋天启程时,两人已经认定了彼此,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中国姑娘学建筑,小伙子学美术,四年后拿着毕业证书在加拿大办了婚礼。
回国后小夫妻在沈阳东北大学教书,亲手设计了带飞檐的校徽。
1931年回到北京,两口子开始全国跑着看老房子,山西的悬空寺、河北的赵州桥、山东的灵岩寺,带着皮尺和照相机翻山越岭。
当时外国专家总说中国没唐代木建筑,日本人更是放话要找得到唐代房子他们得把姓倒过来。
1937年夏天,两口子带着助手钻进五台山,在荒草堆里扒拉出佛光寺大殿,抬头看见梁上"女弟子宁公遇"的墨迹,林徽因摸着柱子直掉眼泪——这可是比日本现存的古建筑还早一百多年的唐朝遗物。
战乱年月里,两口子跟着营造学社往南逃难,林徽因得了肺病,咳起来整宿睡不着,还得给孩子们补衣裳。
梁思成白天画图纸,晚上把妻子咳出来的血痰偷偷倒掉,在四川李庄的破房子里,两口子硬是整理出《中国建筑史》,书稿上的墨迹混着屋顶漏下来的雨水。
1953年北京城里要拆老牌楼,副市长吴晗在开会时说要拆旧建新,林徽因拄着拐杖闯进会议室,指着副市长鼻子说:"这些牌楼比咱们爷爷的爷爷岁数都大,你们拆了拿什么赔给子孙?"
旁边人赶紧打圆场,说故宫里还死过皇帝呢,总不能把故宫也扒了吧,结果没两年功夫,长安街上的牌楼还是被拆得七零八落。
最后几年林徽因住在清华园,肺病严重得说句话都得喘三喘,听说要拆永定门城墙,她急得让护士扶着去工地看。
砖石堆里捡了块雕花城砖抱回家,摆在书桌上天天盯着看,1955年春天,五十一岁的女建筑师走了,墓碑是她自己设计的汉白玉浮雕,就立在八宝山。
后来有个叫林洙的女人当了梁思成续弦,出书说林徽因脾气差、爱使小性子,可老邻居们记得清楚,当年林先生咳着血还给学生们改图纸,冬天把自家煤球分给看门老头。
如今年轻人刷手机看八卦,说她是"民国绿茶",却不知道故宫维修用的图纸还是她当年丈量的,长安街上新修的永定门城楼光鲜亮丽,可老北京都说那砖缝里透着假,不如原先带着战火痕迹的老墙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