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年,34岁的高洋如厕时不慎掉进粪坑,被人从粪坑里捞上来后,奄奄一息的他死死攥住弟弟高演的手,双眼含泪“我死后,皇位你可以夺走,但不要杀我的儿子。
这句遗言像一把生锈的锁,锁住了这个家族嗜血的轮回。
自从少年时期高洋活在父兄的阴影里。
他的父亲高欢征战四方,兄长高澄光芒万丈,唯独他因貌丑寡言被母亲娄昭君忽视。
当高澄被厨子刺杀的消息传来,这个“透明人”突然撕下伪装,他一面痛哭流涕操办丧事,一面冷笑着收缴兵符。
在这三天内镇压宗室叛乱,将刺客碎尸,23岁的他以雷霆手段接掌东魏大权。
然而登基后的高洋像换了个人。
白天他身着补丁龙袍巡查粮仓,颁布《北齐律》开创“依法量刑”先河。
但是到了夜晚他却化身魔鬼,把薛嫔大腿骨制成琵琶宴饮弹奏。
最疯癫时竟赤身策马穿越闹市,寒冬腊月冻裂的皮肤渗出血珠,路人避之不及。
高洋的暴戾源于对亡兄的恐惧。
也可是说他的哥哥给他带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即使他已故但是依旧影响着。
之后的他变本加厉他强占高澄遗孀元氏,把15岁的侄子高孝瑜灌毒酒溺毙,只因“眉眼太像大伯”。
更是将异母弟高涣、高淯关进铁笼,每日只投喂咸肉。
当卫兵打开笼门时,只见兄弟俩十指啃噬见骨,笼底散落着带血的指甲,极渴让他们互咬血管,像野兽般撕扯至死。
而唯一能约束他的就只有他的母亲娄昭君,但是也被他醉酒推下台阶摔断腿。
太后举杖痛骂“禽兽不如”,但是他却堆柴自焚谢罪,当火焰快要烧到他身上时又被侍卫拖出。
这种自虐式忏悔持续到死前三月,他梦见高澄持刀索命,于是竟下令屠杀北魏元氏721人。
此事的他已经快要魔怔,这种阴影持续死亡在折磨他,直到他逝世。
垂危的高洋其实早已浑身溃烂。御医切开脓肿,恶臭弥漫寝殿。
在他最后一次如厕时,他脚踝一滑栽进粪坑,腐肉泡得发白。
弥留之际,他盯着高演腰间玉带,那是当年兄弟共猎时他亲赐的信物。
可高演转身就撕毁誓言,将15岁的高殷骗至密室。
当毒酒灌进少年喉咙时,沾血的玉带正勒在他颈间。
之后的报应来得飞快。
561年秋猎,高演坐骑被野兔惊厥,肋骨刺穿肺叶。
病榻上他见厉鬼索命,高洋拖着铁笼逼近,笼中高殷伸出白骨手抓。
娄太后探病时连问三声“济南王何在”,高演闭目不答。
老太后摔帘怒斥,杀侄者活该断子绝孙!”这句话成了母子永诀,三日后高演咯血而亡,遗书哀求高湛“勿伤我儿”,却不知自己儿子高百年早被钉入棺椁活埋。
高湛的暴政更比他爹和他哥那都是有过之无不及。
他强占嫂子李祖娥,以她幼子性命逼其就范。
在朝堂设“人兽斗”赌局,输掉的妃嫔当即赏赐给胡人卫兵。
当他最终醉死在酒池时,北齐国库已空得能听见回响。
577年北周铁骑踏破邺城,末帝高纬竟还在玩“乞丐游戏”。
让宫女扮流民沿街乞讨,自己蹲在墙角数铜板。
多年后基因学家在河北磁县北齐皇陵群提取遗骨,发现高氏家族特有的基因突变。
正是这种变异导致前额叶皮层萎缩,诱发暴力冲动与酒精依赖。
龙椅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让每个触碰它的人神经崩裂。
邺城遗址旁,当地农民至今流传一句俚语,高家坟头草,沾血长得高。
那些深埋地底的铁笼、粪坑边的抓痕、棺内挣扎的指印,都在诉说同个真相,权力这剂春药,终会变成噬亲的毒。
高湛的结局,比谁都讽刺。
他一开始还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待他坐上高位之后装都不带装的,这满城宫廷的骨血,轮到了他手里,也不过是一场快速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