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一个叫冯爱倩的农村妇女,因生活不堪重负,开始偷偷进城摆摊儿,但无论一天她换几个地方,都面临着摆好被没收,再摆好,再被没收,进入了一个绝望的循环。 冯爱倩出生在义乌佛堂镇的乡村,那时候农村日子过得紧巴巴。她家有五个孩子,外加一个年迈的母亲,一家八口人挤在一起。丈夫在田里干活,她自己先前在义乌饭店当服务员,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勉强够买粮食和基本用品。家里开销越来越大,孩子们的学费、衣服啥的都得花钱,日子真心过不下去。到了1980年,她看到别人通过小生意赚点钱,就决定试试看。她从公社信用社借了三百块钱,去省里的百货公司批发些纽扣、鞋带、拉链这些小玩意儿。这些东西成本低,体积小,好携带,她想着卖出去能补贴家用。 其实,冯爱倩早年就学过鸡毛换糖的手艺,走村串户换些小物件再转手卖,但那时候政策紧,农村人进城做买卖不算正经事儿。她辞掉饭店的工作,全身心投入这个小生意。每逢农历一、四、九,她去廿三里赶集,其他日子就挑着担子四处转悠。刚开始,她在义乌城里的马路市场试水,那是个自发形成的摊位区,人来人往的,但风险大。摆摊被视为投机倒把,政府有专门的打击办,货物一被发现就没收。她一天得换好几个地方,从湖清门到城东桥,从市场边缘到小巷子,每次刚摆好摊,卖出几样东西,检查人员就来了,货物被收走一部分,她只能收拾残局,继续挪地方。 这种日子持续了两年多,冯爱倩的经历就是个典型的循环。早上出门,背着布袋子,里面塞满批发来的小百货。找个角落铺开布,码好货物,卖不了多久,就得卷起来跑。一次,她被追得慌不择路,扛着袋子跑了三里多路,最后钻进农家厕所才躲过去。另一次,跳车躲检查,差点摔断腿。罚款也是家常便饭,市场管理人员一见摊位就赶人,货物没收后,家里库存越来越少,她还得再借钱补货。家庭负担没减轻,反而更重了,孩子们的饭碗都成问题。说起来,这不光是她一个人的事儿,那时候义乌农村很多人家都这样,土地贫瘠,农活赚不了几个钱,大家都想找点出路,但政策还没完全放开,摆摊就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冯爱倩的坚持不是白费的。到了1982年5月,她实在忍不了了,货物又一次被一锅端,她决定去找县委书记说说理。新来的书记叫谢高华,她在县委大院门口守了好几天,终于堵住了人。两人谈了两个多小时,她把自家贫困和摆摊的苦水一股脑倒出来。谢高华听了后,同意她继续摆摊,还说会通知有关部门暂时不查。这事儿成了转折点。谢高华上任后,对义乌的农村情况做了调查,发现农民通过小商品售卖能养家,甚至致富,这跟中央精神不冲突。他在县机关大会上表态,开放小商品市场,出了问题他负责。 就这样,1982年8月,义乌县委以整顿市场领导小组的名义发了第一号通告,内容明确:允许农民进城经商,允许从事长途贩运,允许开放城乡市场,允许多渠道竞争。9月5日,稠城镇和廿三里镇的小商品市场正式开放,第一代市场在湖清门搭起来,用水泥板架在河沟上,木板和塑料薄膜做摊位,固定摊位一百多,流动的六百多。冯爱倩成了第一批经营户,她两次去浙江省工商局,提交申请,手写姓名地址,缴了三十块钱,等了两个月,终于拿到编号001的营业执照,这是义乌首张个体工商许可,有效期四个月。从那天起,她的小生意合法了,不用再东躲西藏。 市场开放后,变化来得快。1983年底,成交额就达到一千四百多万,上缴税收三十八万,占义乌财政的一小部分,但已经是起步。1984年,成交额翻倍到两千三百多万,商品种类从两千多种扩展,辐射到全国,从海南到黑龙江,甚至尼泊尔和缅甸都有客商来。冯爱倩的摊位主要卖纽扣鞋带这些,销往周边县市,她也从最初的游击摊贩变成了固定商户。义乌人勤劳,市场一代代扩建,从简易棚到现代化商贸城,成了全国小商品流通中心。联合国、世界银行和摩根士丹利都评它为全球最大的日用商品批发市场。
1980年,一个叫冯爱倩的农村妇女,因生活不堪重负,开始偷偷进城摆摊儿,但无论一
安然浅笑生活
2025-08-04 17: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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