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陈独秀病重,临终前,他把妻子潘兰珍叫到床边,声音小却清楚地说:"我要是走了,你要是碰到合适的人,就改嫁吧,往后好好过日子。" 这段临终前的嘱咐,藏着他对这个陪伴自己走过十二年风雨的女人最深的牵挂。 1930 年,上海熙华德路。潘兰珍是个纺织女工,这天抱着刚领的棉纱,穿过窄窄的弄堂。 她看见前屋新搬来的房客,正坐在门槛上看书。这人说自己叫 "李先生",头发已经白了,可每到深夜,总能听见他大声读书的声音。 有天早上,潘兰珍看见 "李先生" 蹲在墙角,拿树枝在泥地上写字。 她好奇地走过去,"李先生" 抬起头,笑着说:"这是 ' 兰' 字。你看,草字头下面一个 ' 阑',像你围裙上绣的兰花不?" 潘兰珍脸红了,她的围裙打了好多补丁,上面的兰花也早就褪色了,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大 29 岁的男人会注意到。 一来二去,两颗在乱世中漂泊的心渐渐靠近。 从那以后,潘兰珍的竹篮里常常多一把青菜,或是两个窝头,想给 "李先生" 补补身子。 而 "李先生" 的书桌上,慢慢出现了歪歪扭扭的习字纸,那是潘兰珍跟着他学写字留下的。 日子一天天过,两人的心越来越近。 后来,潘兰珍觉得自己可能生不了孩子,跟 "李先生" 说过之后,抱养了一个女儿。 "李先生" 给孩子取名叫凤仙,跟着潘兰珍姓潘。 1932 年 10 月,一个下雨的夜晚。潘兰珍从南通探亲回来,发现前屋的门上贴满了封条。 邻居张婶拉着她的手,又紧张又小声地说:"李先生就是共产党的领头人陈独秀!" 潘兰珍吓了一跳,抓紧手里的行李卷,连夜挤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她没丝毫犹豫,只想立刻到他身边。 在老虎桥监狱,陈独秀隔着铁栅栏苦笑,对她说:"你不该来的。" 潘兰珍从包袱里拿出他最爱吃的酱菜,轻声说:"你教我认字的时候说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怎么能不来?" 潘兰珍在监狱旁边租了间小屋,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熬粥,想给陈独秀送过去。 大冬天特别冷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棉袄拆了,一针一线给陈独秀缝棉袜。 有一次送饭,狱警故意把饭盒打翻,滚烫的稀粥泼在她手上。陈独秀隔着铁窗大喊:"你们折磨我就行,别碰她!" 潘兰珍却笑着举起红肿的手,说:"没事,正好治治冻疮。" 就这样,潘兰珍在监狱外守了 5 年,给陈独秀送了 5 年牢饭。 1938 年深秋,江津石墙院。陈独秀咳得直不起腰,潘兰珍小心地扶着他跨过门槛。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摞发黄的书稿。 经历了牢狱之灾后,两人的生活更加艰难。 陈独秀突然冷笑一声,说:"介石想让我当劳动部长,他忘了我儿子延年、乔年是怎么死的。" 潘兰珍没说话,默默拿出自己最后一支银簪,送到当铺当了。 换回来的米熬成稀粥,她只喝清汤,把稠的都盛给丈夫。 1940 年夏天,国民党要求陈独秀把《小学识字教本》改名。 潘兰珍看着他在煤油灯下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一个字都不能改!" 当时,出版社预付的两万元稿费就放在床头,可他们宁愿把过冬的皮袍当掉,也不愿意为了改名动这笔钱。 生活的窘迫和精神的重压,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时常陷入沉思。 一天深夜,潘兰珍听见陈独秀在院子里小声念叨:"兰珍啊,我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她听着,心里一阵发酸,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之后的日子,潘兰珍还是细心照顾陈独秀,就算日子过得很苦,她也从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1942 年 5 月,陈独秀陷入昏迷,潘兰珍日夜守在床边悉心照料。弥留之际,他看着墙上书稿,费力叮嘱潘兰珍将其交给松年,随后紧握住她的手,用尽最后力气说:“碰到合适的人,改嫁吧。” 陈独秀去世后,潘兰珍依嘱将养女接到上海,在小学食堂工作,双手因长期泡冷水红肿,却从不抱怨。 1949 年 10 月 31 日,潘兰珍在上海广慈医院离世,留下的蓝布包中,有陈独秀的手稿、未寄家信和那对银镯子 —— 他们的定情信物。这份跨越生死的牵挂,伴随了她一生。 陈独秀,思想领袖;潘兰珍,普通纺织女工。年龄、身份、时代的差距,都未能阻挡他们十二载相濡以沫,诠释了 “情比金坚”。
1942年,陈独秀病重,临终前,他把妻子潘兰珍叫到床边,声音小却清楚地说:"我要
受伤的梦娇
2025-08-03 23: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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