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嗡嗡作响,蝉鸣撕扯着七月末的午后。 厨房瓷砖沁着水珠,电饭煲盖子被顶得哐

静默的如初 2025-08-03 15:21:39

空调外机嗡嗡作响,蝉鸣撕扯着七月末的午后。 厨房瓷砖沁着水珠,电饭煲盖子被顶得哐当响,白雾裹着米香窜出来。 她抓起抹布垫着手掀开盖子,水蒸气扑在脸上,烫得人后撤半步——昨夜被质问的稀饭到底还是煮成了,只是迟了十二个钟头。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箱门上的便利贴,"煮饭"两个红字被水渍晕开半边。昨夜从菜市场拎着塑料袋冲回家,发现电饭煲指示灯根本没亮时的慌乱,此刻化作橱柜里那碗冷硬的剩饭。凌晨五点的淘米声惊醒了晨雾,自来水砸在钢盆里溅起细碎银光,浸泡的米粒在黑暗中泛着珍珠色。 汗珠顺着脊椎滑进围裙系带时,铁门传来钥匙转动声。某人抓起餐桌上的馒头咬出月牙缺口,站在摇头风扇前嘟囔"这鬼天气"。她盯着汤碗里漂浮的蛋花,想起老家谷仓梁木上终年不散的蛛网。围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家族群弹出老母亲分享的养生链接,标题赫然写着《懒媳妇熬不出好米汤》。 菜场水泥地面蒸腾着鱼腥气,塑料袋勒得指节发白。卖姜老汉的收音机里放着黄梅戏,咿咿呀呀唱着"寒窑虽破能避风雨"。糖醋子姜在玻璃罐里蜷成琥珀色,这是昨夜本该浸泡却因疲惫搁置的半成品。冰镇酸梅汤顺着喉管浇灭燥热时,晾衣绳上的工作服正往下滴水,在水泥地晕出深浅不一的圆斑。 洗衣机滚筒发出终结警报,阳台外晾晒的衬衫被风鼓起,像面投降的白旗。她捏着发烫的手机犹豫三分钟,最终删除了对话框里那句"明天去民政局"。厨房纱窗突然闯入只绿头苍蝇,绕着剩饭嗡嗡打转,倒让她想起二十年前母亲拿着笤帚追打灶台蟑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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