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沈醉发现一个疯老头在跑步，感觉他有些奇怪，就下令把他关押起来，手下却说：“这人被关了十几年，已经疯了，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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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的重庆白公馆，阴云密布的高墙内关押着形形色色的"政治犯"，军统少将沈醉例行巡查时，放风区一个狂奔的灰发老者引起他的注意。
老人破旧的囚衣下摆随风翻飞，赤脚在碎石地上踩出凌乱脚印，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句子。
沈醉眯起眼睛观察这个被称为"疯老头"的囚犯，当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像黑夜里的刀锋转瞬即逝。
这种眼神沈醉太熟悉了， 他在审讯室里见过太多假装精神失常的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真正的疯子绝不会在四目相对时下意识绷紧肩膀。
档案显示这个叫华子良的囚犯已经关押十四年，日常行为包括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把饭粒捏成小人排列、突然在半夜尖叫。
看守们早已习惯他的存在，甚至戏称他是"白公馆的活钟表"，每天雷打不动绕着操场跑三十圈。
但沈醉注意到，老人跑步时总会经过围墙裂缝处，脚步明显放缓；放风结束排队时，他永远站在能同时观察三个岗哨的位置。
军统特务出身的沈醉立即下令重新审讯，审讯记录却显示，华子良连自己名字都说不清楚，把1947年说成光绪年间，见到刑具就吓得尿裤子。
典狱长劝沈醉别白费力气："这人被戴笠亲自审过三次，电椅都坐穿了，要真是装的早露馅了。"
档案室里发黄的病历记载着，1933年因重度精神分裂转入特殊监区，曾连续三个月只吃生米喝雨水，把囚服撕成布条编织想象中的"龙袍"。
沈醉仍暗中派人监视。监视报告记载着令人费解的画面，华子良某天突然用指甲在牢房墙上刻下完整的中山舰事件时间表，第二天又变得痴傻；暴雨天他趴在积水里学狗叫，却悄悄把漂来的树叶排成北斗七星形状。
最蹊跷的是，每当有新政治犯入狱，疯老头总能在三天内准确说出此人的关押编号。
这个谜团在1949年11月27日揭开，国民党溃逃前的大屠杀中，华子良带领十九名幸存者从下水道逃生。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位装疯十五年的共产党员韩子栋，凭借惊人的意志力骗过包括戴笠在内的所有特务，暗中记下白公馆全部地形和警卫换班时间。
他刻意的疯癫行为都有深意，跑步是为锻炼越狱体力，收集饭粒是测试看守警惕性，半夜尖叫实则是在传递摩斯密码。
历史学者近年从解密档案中发现，韩子栋在狱中其实发展出七人秘密小组，他们用指甲在香皂上刻字传递情报，借放风时吐痰的动作在地上画路线图。
精神病院的病历后来被证实是伪造的，典狱长1944年的日记里写着："华犯今日又装病，然眼神清明如常，当严加防范。"可见国民党特务并非毫无察觉，只是没人相信有人能坚持伪装这么久。
在重庆红岩革命历史纪念馆，韩子栋的囚服陈列柜前总聚集最多参观者， 泛黄的布料上依稀可见暗褐色血迹，领口处缝着块小布条，上面用血写着"忍"字。
这件文物见证着中共地下工作者难以想象的坚韧，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却选择在刀尖上跳舞；他们本可以痛快死去，却甘愿承受生不如死的漫长煎熬。
这种超越人类生理极限的意志力，或许正是解密历史的关键密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