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0年,18岁的卞皇后躺在床上,正回味昨夜与丈夫的温存,一脸幸福。忽宫女跌跌撞撞地进来报:“陛下要‘御驾亲征’,讨伐司马昭。”卞皇后犹如一下子坠入冰窟,呆了半晌说:“我这一生,完了。” 锦被上绣的并蒂莲还带着体温,她的手指却猛地攥紧,丝线勒进掌心。昨夜曹髦还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叹:“阿卞,这龙椅坐得像针毡。”她当时只敢轻轻拍他后背,不敢接话——谁不知道,这魏宫的实权,早攥在司马昭手里。 她嫁入东宫那年才15岁。那时曹髦刚被司马昭从高贵乡公扶上皇位,看上去温文尔雅,对着铜镜练习书法时,笔尖总在“忍”字上顿好久。有次她撞见他偷偷磨剑,剑穗上的玉坠子还是她送的,他慌忙收起来,笑说“练练防身”。 宫女的哭喊声还在殿外飘,卞皇后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往殿外跑。 青丝散在肩头,软鞋踩在冰凉的金砖上,像踩在刀尖上。她跑到太极殿外,远远看见曹髦穿着铠甲,正站在阶上训话,身边围着的不过是些宦官和侍卫,手里的兵器锈得发亮,哪像能打仗的样子。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曹髦的声音在空荡的宫院里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利,“朕今日便要讨贼,死亦无憾!” 卞皇后躲在廊柱后,指甲深深掐进柱子的木纹里。她认得站在最前排的那个老宦官,是看着曹髦长大的,此刻正抹着眼泪,手里的长戟抖得像风中的芦苇。她更认得宫墙下的暗哨,那是司马昭的人,黑黢黢的影子藏在树后,像等着猎物的狼。 “陛下!”她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在发抖,“回宫吧,有话好好说……” 曹髦回头看她,铠甲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的眼神亮得吓人,不像昨夜那个在她怀里叹气的少年,倒像当年偷偷磨剑时,眼里闪着的那点孤勇。“阿卞,”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却很苦,“朕若不站出来,后世只会说魏有帝,名曹髦,甘为司马氏傀儡。” 她想起三个月前的朝会。 司马昭的亲信贾充在殿上指着曹髦的鼻子骂,说他“不配为君”。曹髦攥着玉圭,指节白得像雪,却始终没说一个字。退朝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砸碎了所有的砚台,墨汁溅在墙上,像一道道血痕。她进去收拾时,看见他趴在案上哭,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阿卞,我忍不下去了。”他抓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他们让我封司马昭为晋公,加九锡,下一步,就是要朕的皇位了。” 那时她抱着他,说:“忍一忍,等我们有了孩子,等孩子长大……”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等不到了。” 此刻,曹髦已经带着人冲出了宫门。 卞皇后站在阶上,看着那队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像被洪流吞没的几粒沙。她忽然想起刚嫁给他时,他送她的那支玉簪,簪头刻着“长乐未央”。那时他们都信,只要忍下去,总能等到云开雾散的日子。 可雾没散,风却更紧了。 不到半个时辰,宫门外传来消息——陛下被贾充指使的成济刺死在南阙下,剑从胸膛穿过去,血染红了龙袍,像开了一大片凄厉的花。 卞皇后没哭,只是慢慢走回寝殿,躺回那床绣着并蒂莲的锦被里。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被面上投下格子状的影子,像一张无形的网。她想起昨夜曹髦说的“针毡”,原来他早知道,这龙椅不是针毡,是祭坛,他是那注定要被献祭的牺牲。 宫女进来报,说司马昭派人来问,要不要厚葬陛下。她闭上眼,说:“不必了。” 反正史书上总会写:魏帝髦,甘露五年五月己丑,讨司马昭,不克,见杀。寥寥数语,藏不下一个少年皇帝的挣扎,也记不住一个皇后的一生。 她的一生,确实完了。从嫁给他那天起,就系在了这摇摇欲坠的魏室上。他活,她便陪他忍;他死,她的日子,也不过是等着尘埃落定,然后被遗忘在这深宫的角落里,像从未开过的花。 后来,司马昭立曹奂为帝,魏国成了彻头彻尾的空壳。 卞皇后被尊为“皇太后”,却住在最偏僻的宫殿里。有次她路过当年曹髦磨剑的院子,看见那把剑被扔在杂草里,剑穗上的玉坠子还在,只是蒙了层厚厚的灰。她捡起来擦了擦,玉坠子映出她的脸,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再也不是那个抱着一丝希望的少女了。 (信息来源:《三国志·魏书·三少帝纪》及裴松之注引史料)
公元260年,18岁的卞皇后躺在床上,正回味昨夜与丈夫的温存,一脸幸福。忽宫女跌
勇敢小妹
2025-08-02 15:3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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