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钱学森96岁大寿，高朋满座。突然，他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白发老太太，不禁眼神一亮，上前颤声问道：“您现在几个孩子啦？”谁知，老太太的回答竟让他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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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盛夏的北京，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的会议室被阳光填满，那天是钱学森96岁生日，房间里挤满了人，有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也有眼神明亮的年轻人。
空调呼呼地吹着，却压不住屋里的热闹劲儿，钱学森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条薄毯，虽然动作不太利索，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角落里坐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她安静得像幅画，李佩当时已经88岁，穿着素净的棉麻衬衫，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手帕。
她是"两弹一星"元勋郭永怀的遗孀，当年郭永怀乘坐的飞机失事，人们找到遗体时，他和警卫员还紧紧抱在一起，中间夹着没被烧焦的机密文件。
钱学森突然在人群里发现了李佩，轮椅慢慢转过去，他嘴唇有点发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您现在几个孩子啦？"
这话问得突然，却藏着六十年的故事，1947年他们在美国康奈尔大学相识时，李佩还是扎着麻花辫的姑娘，钱学森总爱逗她："小李啊，将来要生几个娃？"
李佩抬起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就一个，女儿郭芹。可是她去年也走了。"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空调声显得特别响。
钱学森的手攥紧了轮椅扶手，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淌。
他知道郭芹是李佩唯一的女儿，也知道这个倔强的老太太独自承受了多少，丈夫空难后二十天，她站在讲台上继续教英语；女儿病逝后第二天，她照常去给研究生上课。
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摇摇晃晃，钱学森想起1955年他们同船回国的情景，那艘"克利夫兰总统号"轮船在太平洋上漂了二十多天，甲板上李佩总在织毛衣，郭永怀和他在讨论流体力学。
如今当年的年轻人只剩他们两个，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缩在角落。
李佩从手提袋里掏出个铁皮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丈夫的奖章和论文手稿，她手指抚过那些泛黄的纸页，突然笑出声："老钱你还记不记得，永怀总说你的字像蜘蛛爬？"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空气突然变得松快，钱学森抹了把脸，指挥助手从书柜顶层取下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是1950年代他们三人在美国的合影，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
这场生日会后来持续到傍晚，没人再提伤感的事，李佩走的时候，钱学森让助手塞给她一盒稻香村的点心，包装盒上还绑着红绳。
第二年冬天钱学森去世，葬礼上李佩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口袋里装着他们最后合影的照片。
时间过去十七年，这段往事依然让人心头发热，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群人用算盘打出原子弹的数据，在戈壁滩上饿着肚子搞导弹。
他们失去爱人、孩子、健康，却始终没放下肩上的担子。
如今我们仰望星空时，看见的不只是卫星和火箭，还有这些把生命熬成灯油的前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