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一看手机,6个未接来电,其中3个是父亲打来的,于是我回拨回去。 电话接通

阿柯说社会 2025-08-01 21:48:21
下午我一看手机,6个未接来电,其中3个是父亲打来的,于是我回拨回去。 电话接通,没等我来得及叫声爸爸,那边直直地说打3000块钱过来,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我一度怀疑是AI诈骗电话,出于谨慎我又问了句“爸爸,是弟弟要做手术钱不够吗?3千够不够?” “3000都不够,5000最好。”不耐烦的语气冷冷地从那边传过来。 我的心沉了沉。弟弟上周刚做完阑尾炎手术,昨天我才给家里转了8000,按理说医药费绰绰有余。父亲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急躁,像小时候我没考进前三名时,他摔门而去的动静。 “爸,弟弟伤口恢复得怎么样?您是不是有别的事?”我攥着手机走到窗边,办公室的空调吹得人发冷。 “让你转就转,哪来那么多废话!”他在那头顿了顿,又补了句,“晚点给你说。”电话“咔嗒”挂了,忙音像根针,扎得我耳朵嗡嗡响。 同事大姐端着水杯经过,见我脸色不好,随口问:“家里有事?”我摇摇头,点开转账界面,手指悬在“确认”键上。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要钱了。月初说要给弟弟买营养品,中旬说家里的冰箱坏了,每次都是这样,语气硬得像命令,从不说用途,也从不提“还”字。 结婚那年,老公第一次跟我回娘家,父亲拉着他喝了半斤白酒,拍着桌子说:“我家就这一个儿子,以后我和他弟弟,还得靠你们多帮衬。”我当时尴尬地扯他的袖子,他瞪我一眼:“我说错了?” 转完钱,我给母亲发了条微信:“爸刚才要钱了,家里是不是有难处?”母亲回得很快,只有三个字:“没事的。”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看得我鼻子发酸。 晚上加完班,母亲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你别往心里去,你爸是想给你弟买辆电动车,说他上下班挤公交不方便。”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他拉不下脸,”母亲叹了口气,“你弟昨天跟他吵架,说同事都开小车,就他骑共享单车,你爸听了难受。” 我愣在原地,想起弟弟朋友圈里的照片,他同事聚餐时拍的,别人都穿着光鲜,只有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其实上周视频时,他笑着说“公交挺方便的,还能刷步数”,我当时只当是玩笑。 “你爸今天去车行问了,二手电动车也要五千多,他早上卖了家里的玉米,凑了两千,不够才找你开口。”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刚才在厨房偷偷抹眼泪,说总跟你要钱,没脸见你。” 挂了电话,老公从身后抱住我:“我就说爸不是那种人。”他拿出手机,“我明天去二手车市场看看,找辆靠谱的,咱们送弟弟。” 我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骑自行车带我去镇上买冰棍,后座的我晃着腿,他说:“等爸挣了钱,买辆摩托车,带你兜风。”后来他真的买了辆二手摩托,红色的,每次接我放学,都会把我护在怀里,怕我被风吹着。 第二天周末,我和老公回了趟老家。刚进院就看见父亲蹲在墙角修锄头,背比去年更驼了,头发白了大半。他看见我们,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手在裤子上蹭了又蹭,没说话。 弟弟从屋里出来,看见我们手里的电动车钥匙,眼睛亮了亮,又低下头:“姐,我不该跟爸闹脾气。” “傻小子,”我拍他的肩膀,“上班方便点好。” 吃饭时,父亲一个劲给我夹菜,筷子碰到碗沿,发出轻响。母亲悄悄说:“你爸昨天给你转钱了,说多要的两千,让你留着买水果。”我点开手机,果然有笔2000的转账,备注是“姑娘爱吃草莓”。 返程时,父亲站在门口,手插在裤兜里,像个局促的孩子。“路上慢点,”他憋了半天,冒出一句,“下次回来,爸给你做红烧肉。” 车开出老远,我回头看,他还站在那儿,衣角被风吹得飘起来。老公握着我的手:“其实爸跟你一样,嘴硬心软。” 我想起小时候,有次我发高烧,父亲背着我走了十几里夜路去医院,路上摔了好几跤,却把我护得稳稳的。那时候他的肩膀那么宽,好像能扛起整个世界。如今他老了,扛不动生活的重量,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维护着做父亲的体面。 上周视频,弟弟骑着新电动车,笑得合不拢嘴:“姐,爸每天早上都帮我擦车,说不能让你送的东西沾灰。”镜头一转,父亲正蹲在车旁,用抹布一点点擦着车轮,阳光落在他佝偻的背上,像镀了层金。 原来这世上最别扭的爱,就是父亲的爱。他从不说“我疼你”,却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他从不说“我需要你”,却在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你。那些硬邦邦的语气里,藏着的全是说不出口的柔软,像老树干里的年轮,一圈圈都是牵挂。 现在每次给家里打电话,我都会先说:“爸,我发工资了,给您买的酒在路上呢。”他还是会说“乱花钱”,但语气里的笑意,隔着电话都能听见。我终于明白,对付父亲的“硬”,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的“软”——告诉他,我们长大了,可以为他遮风挡雨了,就像当年他为我们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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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阵风在我这里掀起了万般波澜却又跟着云去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