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13岁潘玉良被舅舅卖到妓院,为了拒绝接客,她多次尝试自杀毁容,最终还是成为了卖艺的歌女,没想到却成就了她的一生伟业…… 1895年,张玉良出生在扬州城运河边的破棚子里,一岁时,爹就咳着咳着没了;两岁,姐姐也没了,家里就剩娘俩守着个绣花绷子过活。 娘手巧,绣的荷花能引来蝴蝶,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那个年月里,再巧的手也挣不来一口安稳饭。 八岁那年,娘为了赶在她生日前绣完一幅嫁妆单子,连着熬了三夜,头一歪就倒在绣架上,再也没起来。 成了孤儿的张玉良,被娘托付给舅舅,那舅舅是个大烟鬼,把她家那点破房烂地卖光了,烟瘾上来,眼睛都红了,竟想把这外甥女卖了换烟钱。 13岁那年,舅舅哄她说:“芜湖有好差事,你去了能自己挣钱。”还给她剪了齐耳短发,做了身月白色的学生装。 张玉良长那么大,头回穿新衣裳,夜里激动得睡不着,哪想到等着她的是怡春院的火坑。 进了青楼,老鸨见她性子烈,打也打不服,骂也骂不怂,没法子,只好让她学唱曲儿弹琵琶,做个卖艺不卖身的歌伎。 那些年里,她白天跟着师傅练嗓子,手指磨出茧子也不敢停;夜里就蜷在墙角,摸着藏在枕头下的碎瓷片。 1912年夏天,芜湖城里格外热闹,商界的头头脑脑们凑在怡春院,给新到任的海关监督潘赞化接风。 张玉良她抱着琵琶唱了段严蕊的《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唱到“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时,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台下的潘赞化听愣了,这留过洋、参加过辛亥革命的男人,见惯了官场的虚与委蛇,却被这歌里的苦打动了。 那天夜里,有人把张玉良送到潘赞化住处,他却让下人说:“让她回去,明早陪我看看芜湖的街景。” 第二天,潘赞化带着她走在青石板路上,指着墙上的字教她认,讲周瑜练兵的故事,张玉良像块干海绵,拼命吸着这些从没听过的东西。 天黑时,她“噗通”跪下了:“大人,求您留下我,我做牛做马都行。”潘赞化起初以为是青楼的把戏,气呼呼地说:“我可怜你,你倒不自重!” 她猛地站起来,眼泪混着倔强:“我以为您是好人,能救我出火坑,原来是我看错了!这世道,根本没好人!” 这话戳疼了潘赞化,他打听清楚她的底细,心像被针扎似的,没过多久,他揣着攒了半辈子的积蓄,愣是把人赎了出来。 1913年,他请了陈独秀当证婚人,娶了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女子。 新婚夜里,张玉良说:“我不叫张玉良了,我随您的姓,叫潘玉良。” 潘赞化笑着点头,从箱子里翻出本《爱莲说》,一个字一个字教她念,“出淤泥而不染”,念到半夜,她忽然说:“我想画这莲花。” 23岁考进上海美专,第一堂课就是人体素描,当模特脱光衣服站在台上,好些女同学红着脸低下头,潘玉良却瞪大眼睛,手里的铅笔飞快地动。 老师说:“人体是上帝造的最美的东西,别被那些假正经蒙了眼。” 这话像道光照进她心里,她想起在青楼里被人用异样眼光打量的日子,原来身体不是肮脏的,是可以被尊重、被描绘的。 有回在澡堂洗澡,她瞅着姐妹们的身子在水汽里像玉雕似的,赶紧跑回宿舍拿本子,蹲在角落里就画。 有人发现了,尖叫着扑过来抢:“不要脸的,画这个作践人!”她死死抱住本子,被人推得撞在墙上,额角淌着血也不松手。 画里的女人没有娇羞,像株在石缝里扎了根的草。 1921年,潘玉良要去法国留学,可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她摸着小腹哭了好几天,最后咬着牙说:“孩子可以再要,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潘赞化送她上船时,背过身抹眼泪,只说:“我等你回来。” 在巴黎,她啃着干面包泡图书馆,天不亮就去卢浮宫临摹,后来转去罗马皇家美术学院,成了那里第一个中国女学生。 1929年回国,她成了中央大学的教授,办画展时却又遭了罪,1937年,她再一次登上离开的船。 潘赞化在码头追着船跑,头发白了大半,嗓子喊得嘶哑:“玉良,一定回来啊!”她扒着船舷,眼泪糊了满脸,却没敢应声。 在巴黎的日子,她给自己定了规矩:不跟洋人谈恋爱,不加入外国籍,不跟画廊签死约。 1959年听说潘赞化没了,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后来身体垮了,她总去塞纳河边坐着,望着河水发呆。 1977年临终前,她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只潘赞化送的怀表,还有条嵌着两人合影的项链,递给王守信:“把这些带回中国,交给赞化的后人。我画的那些画也捎回去,就当我回家了。” 真正的帮衬,不是把人从泥里拉出来就完了,是教她自己长出能破土的力气。 潘玉良的笔,潘赞化的心,凑在一起,才让那个年代的女性知道,原来日子还能这么活。
1908年,13岁潘玉良被舅舅卖到妓院,为了拒绝接客,她多次尝试自杀毁容,最终还
断代史鉴
2025-07-31 09: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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