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为什么要拿小宝的奶粉？”苏婉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平静。

婆婆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脸“刷”地白了。

茶几上，那罐1198元的进口奶粉还剩半罐——三个月前，她亲眼看着它被倒空。

王兰冲进来，手里攥着医院报告，指节发青：“浩浩出事了！医生问我为什么给四岁孩子喝婴儿奶粉！”

苏婉没有辩解，只是轻轻把小宝抱进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等这一天，等了整整180天。

01

这一切，还要从四个月前说起，那是一个普通的午后，我像往常一样耐心地哄着我那只有九个月大的女儿小宝睡午觉，小家伙玩闹了一整个上午，终于在我温暖的怀抱里渐渐进入了梦乡。

我小心翼翼地将她轻轻放到婴儿床上，生怕惊醒了她，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卧室。

当我路过客厅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茶几上那个放奶粉的罐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个奶粉罐明明就是上个星期才刚刚开封的，按照小宝平时吃奶的量，怎么算也足够她喝上二十天左右，可是现在一看，罐子里面的奶粉竟然已经快要见底了。

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赶紧拿起罐子仔细检查了一番，没错，就是那一罐，连上面的生产批号都完全对得上。

难道是我自己记错了日期吗，我摇了摇头，又把罐子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或许是小宝最近长身体，胃口特别好，吃得比以前多了不少呢。

可是接下来的好几天，我发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小宝的奶粉消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特意在奶粉罐的侧面做了几个小小的记号，每天晚上吃完饭后都会仔细查看一次，结果发现，除了我亲自给小宝冲奶喝掉的那部分，罐子里的奶粉还在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减少着。

有人在偷偷拿走小宝的奶粉，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感觉后背发凉。

我们这个家里，除了我和丈夫李明之外，就只有婆婆一个人住在这里，李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根本不会去碰那些奶粉，那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婆婆了。

我决定先观察几天，不要急着声张，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中午，我假装像平常一样哄小宝午睡，实际上却躲在了卧室的门缝后面，悄悄地往客厅的方向看着。

果然，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婆婆的房门就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我的卧室没有动静之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客厅的茶几旁边。

我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只见她快速拿起茶几上的奶粉罐，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塑料罐子里倒了好大一勺奶粉，然后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整个过程前后不超过两分钟，动作熟练得像是早就习惯了。

我靠在门框上，手心里面全是冷汗，感觉心跳得特别厉害。

婆婆为什么要偷偷拿走小宝的奶粉呢，这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答案很快就浮出了水面，让我既震惊又气愤。

当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婆婆房间里传来了小孩子欢快的笑声，我悄悄地走过去，透过门缝往里面偷偷看了一眼。

大哥家的四岁儿子贝贝正坐在婆婆的大床上，双手捧着一个奶瓶喝得津津有味，婆婆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还不停地温柔地说着一些哄孩子的话。

“贝贝，奶奶的好孙子，这奶好喝吗，多喝一点，长得壮壮的才健康哦。”婆婆的声音充满了宠溺。

我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原来婆婆偷偷拿走我女儿的奶粉，竟然是拿去给大哥家的贝贝喝了。

我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脑子里乱成一团。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婆婆偏心大哥一家，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明是我们家里的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李元，比李明大六岁，很早就结婚生下了贝贝，嫂子王兰是个特别会算计的人，为人处世很圆滑，婆婆特别喜欢她这个人。

再加上贝贝是婆婆的第一个孙子，那宠爱的程度简直到了极点。

反过来看我和李明，我们结婚四年才好不容易有了小宝，婆婆虽然表面上也高兴，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更疼爱贝贝那个大孙子。

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婆婆给贝贝买的礼物和衣服总是比小宝的好很多，小宝要是生病了，婆婆只会淡淡地说一句“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可是贝贝要是打了个喷嚏，婆婆就能紧张得半天睡不着觉。

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但也懒得去计较什么，毕竟李明在家里说话的分量不大，大哥才是真正的顶梁柱，公公去世得早，这些年都是大哥在照顾婆婆，我作为一个做儿媳妇的，又能说什么呢。

可是偷偷拿走小宝的奶粉去给贝贝喝，这就太过分了，让人无法忍受。

那可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花钱买回来的东西啊，每一勺都来之不易。

我越想越觉得生气，差点就忍不住冲进婆婆的房间当场质问她，但手已经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我又突然停住了动作。

如果闹开了又有什么用处呢，婆婆肯定会辩解说她只是疼爱孙子，大哥家最近经济条件不好，她这个做奶奶的只是心疼大孙子而已，到时候李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反而会变成那个不懂事的恶媳妇。

不行，我必须想一个更聪明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不能让事情闹大。

当天晚上，李明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吃完晚饭之后，我抱着小宝在卧室里来回走动，脑子里反复盘算着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

小宝在我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小手抓着我的头发玩耍，我看着她那圆圆的小脸蛋，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充满了愤怒。

凭什么我的女儿的东西，就要被别人家的孩子随便占便宜呢，这太不公平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小宝暂时交给婆婆照顾，说自己要出门去办一些重要的事情。

我直接去了附近的母婴专卖店，在奶粉货架区站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仔细比较各种品牌。

国产的奶粉一罐大概三百多块钱，小宝现在吃的正是这个价位的牌子，进口奶粉则贵了很多，普通的就要五百多，高端的甚至要一千二以上。

我站在货架前面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一咬牙，拿了四罐进口高端奶粉，每罐一千一百九十八元。

收银员在扫码结账的时候，我的心疼得像是肉在被割一样，四罐加起来就是将近五千块，足够小宝吃上三个月左右了。

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刷了卡，因为这是为了我的女儿。

回到家之后，我故意把那些进口奶粉的罐子摆放在茶几上最显眼的位置，罐子上那行醒目的英文标识，还有“适合零到十二个月宝宝专用”的字样，特别的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婆婆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些新奶粉。

她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拿起其中一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这奶粉看起来挺高级的吧，肯定不便宜？”

“还好啦，五百多一罐而已。”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个假价格，实际上真实的价钱我可不想让她知道得太清楚。

婆婆听了点点头，眼神里面似乎有些闪烁不定：“你这是给小宝换新奶粉了啊？”

“嗯，是的，我听说进口的奶粉营养更好一些。”我抱起小宝，语气淡淡地说，“小宝可是我亲生的女儿，我当然要给她选择最好的东西吃。”

我特意在“我亲生的女儿”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让意思表达得更清楚。

婆婆显然听出了我话里面的弦外之音，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她赶紧把奶粉罐放回到了茶几上，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什么话也没有再多说。

我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既然你要拿，那就尽管拿吧，只是这种进口高端奶粉的营养成分，可是专门针对一岁以下婴儿精心设计的，贝贝都四岁了，喝这个真的合适吗。

我没有当场说破一切，就静静地等着看接下来的发展会怎么样。

02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表面上一切如常。

婆婆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趁我午睡的时候，偷偷拿走奶粉去给贝贝冲泡，只不过现在她拿的，是那一罐一千一百九十八元的进口高端货。

我每次看到奶粉罐一天天地变轻，心里都在默默滴血，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私房钱啊，每一笔都来之不易。

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有点幸灾乐祸，因为贝贝四岁了，早就不应该喝婴儿奶粉了，应该改喝儿童专用配方或者新鲜牛奶才对。

婴儿奶粉的营养配比，根本就不适合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长期饮用。

尤其是这种高端进口奶粉，里面添加了大量的DHA、ARA和各种益生菌，全都是为小婴儿量身定制的营养元素。

一个四岁的孩子如果长期喝这个，会出现什么后果呢，我虽然不是专家，但直觉告诉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上个周末的时候，大哥一家过来我们家吃饭，大家难得聚在一起。

嫂子王兰一进门就直奔厨房帮忙婆婆做饭，嘴巴甜得像涂了蜜一样：“妈，您别太累了，我来帮您洗菜切菜吧。”

“妈，您做的饭菜就是天下最美味的，比任何饭店都好吃多了。”王兰一边忙活一边不停地夸赞。

婆婆被她哄得眉开眼笑，心情特别好。

贝贝跟着大哥李元进来，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一见到婆婆就伸出双手喊着要奶奶抱抱，婆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把贝贝抱起来亲了又亲，好半天都不舍得放下。

我抱着小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吃饭的时候，王兰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妈，贝贝最近身体特别棒，都不怎么生病了，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是奇怪。”

婆婆笑着回答：“那当然是好事啦，说明孩子体质越来越好了，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这样。”

“对对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兰给贝贝夹了一块肉，眼神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茶几上那个进口奶粉罐。

那一眼，看起来意味深长，让人不禁多想。

我心里突然紧了一下，王兰这个人这么精明，她该不会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了吧。

但她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头继续吃饭，偶尔和婆婆聊几句家常琐事。

饭后，王兰主动去收拾碗筷，还抢着要洗碗，婆婆怎么拦都拦不住，最后只好由着她去了。

我坐在客厅陪小宝玩耍，余光却注意到王兰从厨房出来后，在客厅停留了好一会儿没有动。

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进口奶粉罐子上，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拿起罐子看了看标签，又轻轻放了回去，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低头逗小宝玩玩具。

临走的时候，王兰拉着婆婆的手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她的声音很小，我坐在客厅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但能看到婆婆不停地点头答应着。

等他们一家走后，婆婆回到了客厅，看了我一眼，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当作完全没有注意到，抱着小宝回到了卧室休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大家心里都有数。

奶粉罐继续以惊人的速度被消耗着，我仔细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速度，一罐一千一百九十八元的进口奶粉，最多只能支撑十二天左右。

我买的四罐，还不到一个半月就全部用完了，让我心疼不已。

我又去母婴店补货，这次买了三罐，收银员还热情地跟我推荐办会员卡：“女士，您经常买这个牌子，办张卡可以享受八五折优惠哦。”

我苦笑着摆摆手拒绝了，因为再这么耗下去，我的私房钱真的要见底了。

但我还是咬牙坚持着，因为我想看看，这场戏到底会怎么收尾。

李明倒是渐渐察觉到了家里的异常变化。

有一天晚上，他看着茶几上的进口奶粉罐，皱着眉头问我：“老婆，小宝的奶粉怎么突然换品牌了，这个牌子看起来很贵的样子吧？”

“还行吧，我想给女儿吃好一点的营养。”我淡淡地回答，不想多解释。

“可是咱们家的经济条件也就一般般，没必要买这么贵的奶粉吧？”李明有些心疼钱，“你这个月的生活费还够用吗，会不会紧张？”

我笑了笑安慰他：“够用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不用担心这些小事。”

李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被我巧妙地打断了话题：“对了，公司最近工作忙不忙，明天晚饭想吃什么菜，我提前准备。”

他被我岔开了话题，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老实说，李明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对我和小宝都特别照顾，但他的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太孝顺了，太害怕得罪婆婆。

如果我把婆婆偷奶粉的事情告诉他，他肯定会非常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妈，一边是老婆和女儿，他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最后的结果，多半就是和稀泥，大家都不开心。

所以我宁愿自己默默处理这件事，也不愿意让他知道太多。

三个半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让人觉得时光飞快。

我前前后后一共买了九罐进口奶粉，花掉了将近一万一千块钱，这可是我攒了整整一年的私房钱，就这么全部砸进去了。

我心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但转念一想，这钱花得还是值得的，因为它起到了作用。

贝贝在我的这些“赞助”之下，这段时间长得特别快，上次大哥一家来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贝贝的脸蛋圆了一大圈，整个人也壮实了不少，看起来健康极了。

王兰高兴得不得了，逢人就夸贝贝最近身体好极了，连一次感冒都没有得过。

她当然不知道，她儿子喝的其实都是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进口高端奶粉。

婆婆这两个多月来也越来越不自在，她偷拿奶粉的时候动作更小心了，生怕被我当场发现。

有几次，我故意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从卧室走出来，她立刻装作在擦拭茶几的样子，一脸若无其事地笑着。

我也不拆穿她，只是笑着说：“妈，您辛苦了，赶紧歇一会儿吧，不用这么操劳。”

婆婆尴尬地笑笑，然后赶紧回到了房间。

这种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让我觉得既好笑又觉得有些悲哀。

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要玩这些心眼，真的很累。

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我就是要让婆婆明白，她做的那些事，我心里都清清楚楚，我不说破，并不代表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四个月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

我原本以为这场戏会继续这样平静地演下去，直到我的私房钱彻底用光，或者贝贝完全断奶为止。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样一种激烈的方式突然爆发出来。

03

那天下午，我正在厨房里给小宝准备营养丰富的辅食，加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泥。

突然之间，客厅传来了剧烈而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大得像是有人在用力砸门。

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了，发出巨大的响声。

王兰像疯了一样冲进了屋子，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叠从医院拿回来的检查报告单，眼睛红红的，死死地盯着我，声音颤抖着喊道：“苏婉！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给孩子吃了什么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婆婆就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来，动作慌张。

她看到王兰手里的那些检查单，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脸色变得比白纸还要苍白，没有一点生气。

“兰兰，你这是怎么了，贝贝到底出什么事了？”婆婆的声音都在发抖，充满了担心和恐惧。

王兰猛地转过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向婆婆：“妈！您自己说！您是不是一直都在拿苏婉家的奶粉给贝贝喝！”

婆婆的身子晃了晃，嘴唇哆嗦着，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站在厨房的门口，心脏跳得特别厉害，感觉事情要彻底爆发了，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猛烈。

王兰把那一叠检查单用力甩在了茶几上，声音尖锐得让人耳朵都疼：“医生说贝贝体内的钙铁锌含量全都严重超标了！还有DHA和维生素A，也全都超标了！医生问我到底给孩子吃了什么，我怎么回答得上啊，我根本不知道！”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划过脸颊：“我带贝贝去看病，就是因为他最近老是流鼻血，吃饭也没什么胃口，结果医生一检查，说是长期摄入了不适合他年龄的营养品！四岁的孩子，怎么会营养过剩呢，他平时在家就喝点普通牛奶，吃饭也正常，哪来的这么多营养过剩！”

婆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看起来随时要倒下。

王兰一路追查，终于在婆婆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小罐子，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奶粉的痕迹。

她质问婆婆的时候，婆婆支支吾吾的不敢承认，但王兰又不是傻子，她立刻就想到了我家茶几上那些进口奶粉的罐子。

她冲到客厅，拿起奶粉罐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

“零到十二个月婴儿专用配方奶粉！”王兰死死盯着罐子上的字，声音颤抖得厉害，“贝贝都四岁了！四岁啊！您居然给他喝婴儿奶粉！还是这种营养成分超高的高端进口奶粉！”

她转过身，眼神凶狠地瞪着我：“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你肯定早就发现奶粉被偷走了！可你不但不说破，还故意换成这种营养更高的进口奶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害贝贝！”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

王兰就又尖叫起来，声音更大了：“医生说了！婴儿奶粉的营养配比是专门给一岁以下宝宝设计的！四岁的孩子根本不需要那么高的营养！长期喝的话，不但会营养过剩，还会严重影响肾脏的发育！现在贝贝的肾功能已经有异常指标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家，站在门口愣住了，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客厅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

王兰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让我觉得疼痛：“你说话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换成这种奶粉！你是不是恨我们家！是不是看不惯妈疼贝贝！”

我看着她那通红的眼睛，看着婆婆惨白的脸，看着李明震惊的表情，心里乱成一团。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解释一切，却听到王兰颤抖着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让人心里发寒。

“医生说，如果再晚发现二十天，贝贝的肾脏可能就要出大问题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婆婆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

李明赶紧扑上前去扶住婆婆，整个客厅顿时乱作一团，大家都慌了神。

而我站在原地，手指冰凉冰凉的，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只是想让婆婆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我都心里有数，仅此而已。

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自己意识到偷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会伤害到别人。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04

“妈！妈！你没事吧！”李明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婆婆躺在李明的怀里，脸色惨白得可怕，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赶紧冲进房间拿来了速效救心丸，又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李明，李明手忙脚乱地给婆婆喂药，王兰站在一旁，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肩膀都在抖。

等婆婆终于缓过劲来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做……”

她抓着王兰的手，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要断气：“兰兰，妈对不起你，对不起贝贝，妈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妈只是想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