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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去邻村提亲,被三头羊拦路,没想到竟收获另外一段姻缘

那年我去邻村提亲,被三头羊拦路,没想到竟收获另外一段姻缘.......1999年,谷雨刚过,空气里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我

那年我去邻村提亲,被三头羊拦路,没想到竟收获另外一段姻缘.......

1999年,谷雨刚过,空气里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我娘站在昏暗的堂屋里,弯着腰,把攒了五年的腊肉、两坛高粱酒,还有一对裹着红布的银镯子一股脑塞进了竹筐里。

她一边塞,一边抹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福柱啊,这回要是再不成,咱们家可真就成全村的笑话了。”

我蹲在门槛边上,手里搓着草绳,心里跟压了磨盘似的。

这是我第三次去提亲了,前两回都折在彩礼上。

头一回,刘家嫌我家瓦房漏雨,爹娘一把年纪了,还颤颤巍巍地登高爬远把房顶修补好。

可刘家又变了卦,说要是能给他们两万块钱彩礼,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两万块钱啊,那时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这门亲事就这么黄了。

第二回,马家姑娘我连面儿都没见着,亲事就黄了。

马家姑娘长得漂亮,村里不少男青年都喜欢。

早在我之前,就有一户人家备足了聘礼上了门。

这第三回的张家姑娘,是表姑牵的线,说张家的姑娘性子软和,家里的长辈也好说话,只要三转一响凑齐了就点头。

为了能让我顺顺利利地提了亲,我爹把棺材本都掏了出来,才在清苑县城里买了一台牡丹牌的缝纫机。

东西备得齐全,可我估摸着,这回的亲事也得凉。

我叫赵福柱,家里三代务农,就我一个小子,按理来说,日子过得还算是可以。

可我老爹呢,年轻的时候热心肠,谁家有难了,他都去帮一把,钱也是说借就借。

有些还回来了,可有些直接石沉大海了。

就说村头的李二,借了我爹两千块钱,说是给老娘看病,可后来李二一家搬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这钱就这么没了踪影。

还有王麻子,借了五百块买种子,到现在都拖着不还,每次见着我爹,就躲得远远的。

家里为了这些借出去的钱,没少吵架。

我娘总唠叨:“咱们自己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你还到处借钱,这下可好,钱没了,人也得罪了。”

我爹就闷着头抽烟,不说话。

时间长了,家里的积蓄越来越少,原本还算殷实的日子,也过得捉襟见肘了。

哪家姑娘嫁人都不是为了嫁进来吃苦的,我家这情况,我在厂子里又没有上进的空间,哪个姑娘愿意嫁啊。

为此这回的亲事,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天还没亮,我就推着借来的二八大杠上路了。

车后座绑着缝纫机,竹筐里塞满红纸包的礼,车头还挂着两只扑棱棱的老母鸡。

去张家庄要经过一道青石坡,坡下是一条浅河。

我正卯足劲儿推车上坡,突然听见“咩咩”的叫声,抬头就见三头羊正横在路中间吃草,领头的那只羊犄角弯得像镰刀,脑门上一撮黑毛,活像个山大王。

我心急如焚,冲着羊群大声喊道:“让一让啊!”

可那领头的黑脑门儿只是斜了我一眼,慢悠悠地挪动了两步,另外两只羊更过分,干脆直接趴下了,像是故意跟我作对。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不停地往下淌,我和张家约的是晌午前见面,误了时辰可是大忌讳。

虽说我对这桩亲事心里也犯嘀咕,不太看好,但做人做事总得守规矩,要是因为这迟到,给人家留下坏印象,这事儿就更悬了。

我实在没办法,瞅准羊之间的空隙,试着从旁边钻过去。

谁知道那黑脑门儿跟发了疯似的,突然朝我一顶。

这一下可不得了,车筐里的母鸡吓得拼命扑腾,竹筐也被掀翻在地,那些红纸包着的礼物散落了一地。

我无奈极了,只能弯下腰,心急火燎地一点点把东西捡起来。

这条路是去邻村的必经之路,绕路根本行不通,面前这三头羊又死活不让路,我正急得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坡下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大壮,二花,三妞!”

我扭过头,只见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姑娘走了过来。

她辫梢上系着红头绳,手里攥着根细竹鞭,一路小跑过来,一把就搂住了黑脑门儿的脖子,嗔怪道:“是不是又欺负人啦?”

神奇的是,那黑脑门儿像是真能听懂似的,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我心里虽然觉得惊奇,但现在这情况,也顾不上多想,焦急地说道:“姑娘,你的羊拦了我快半个小时了,怎么都不让我走。”

姑娘闻言,抬起头冲我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说道:“真不好意思啊,羊肯定不是故意拦你的,估计是闻见你车筐里有好吃的了。”

说着,她就帮我扶起车子。

我一看,新买的缝纫机上被划了一大道,这可是我爹把棺材本都拿出来才换的,我心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姑娘倒也爽快,立马递给我一张五十的票子,说:“今天这事儿实在对不住,既然是我家羊闯的祸,我就得负责到底。我现在身上就这么多钱,要是不够,你就去家里找我,我叫李春桃,就在邻村住着。”

我哪敢接这五十块钱啊,不就是划了一道嘛,赔五十块太多了,而且就算拿了这钱,划痕也去不掉啊。

我挠挠头说:“姑娘,这钱我不能要,就一道划痕,不打紧的。我还赶着去提亲呢。”

春桃听到我要去提亲,皱了皱眉头,问我:“你是不是要去张家?”

她这话问得我心里直犯嘀咕,话里好像藏着啥意思,我刚想问,她却已经牵着羊转身走了。

我蹬着车一路狂奔,赶到张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院子里飘出炒腊肉的香气,我在门口踌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敲门。

开门的是个妇人,她一瞧见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亲切地拉住我的手说:“可算把你盼来了,路上是不是耽搁了?”

她看着我带的东西,又说:“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太客气啦。咱们两家人转着圈都认识,你表姑可没少念叨你,说你这人老实,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小伙。”

我被夸得脸都红了,赶忙说了两句客套话。

大娘热情地把我领进了门,一进门就看见张叔从厨房里端饭菜出来。

张叔见到我,也特别热情,笑着说:“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块吃饭。”

我赶紧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路上遇到点事儿,来晚了。”

张叔和大娘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以后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进了屋,我看到一个姑娘坐在饭桌前。

大娘介绍道:“这是我闺女秀兰。”

我抬眼望去,张秀兰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白嫩嫩的,再看看自己,浑身土气,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么好的姑娘,她家人咋就看上我了呢?

张秀兰也朝我微微一笑,举止间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我心里琢磨着,这回亲事说不定真能成。

吃饭的时候,大娘和张叔不停地给我夹菜,还问我家里的情况。

说到家庭条件时,我心里直打鼓,硬着头皮说:“我在厂子里一定努力干活,肯定不会亏待秀兰。就是我家条件不太好,彩礼可能拿不出太多。”

大娘和张叔对视一眼,说:“彩礼不彩礼的不重要,我们又不是卖闺女。要是你俩能成,我们不仅给你们盖房,还会给你家钱呢。”

我心里一惊,这好事儿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吃过饭后,大娘和张叔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回家跟你爹娘说说,要是觉得行,两家人就坐一块商量商量婚事。”

我连忙点头,放下带来的东西,推着车子往外走。

从张家出来,我推着车子闷头走了二里路,手往口袋一摸,心里“咯噔”一下——钥匙没了!

我这记性,真是要命。

没办法,只能急急忙忙往回赶。

远远地,我就瞧见钥匙掉在张家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