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战斗英雄郭兴福，含泪掐死两子一女，随后与妻子一起割腕，结果没有成功，郭兴福被判处死刑。老领导许世友一向嫉恶如仇，得知此事后，却一反常态，要求枪下留人。 1967年那个冬天，南京城的风透骨，南京军区政治部的电话在清晨四点多响起时，没人料到接下来的消息会像一颗炸弹，在整个军区炸出回音。 郭兴福，曾经叱咤军中、大比武时代的旗手人物，把三个孩子亲手杀了，然后和妻子一起自杀，结果没死成。 事发现场被形容得一片混乱又诡异。 两个孩子裹在被子里，安安静静地躺在小床上，像是睡熟了似的。年纪最小的那个，才一岁，躺在大床上，眼睛睁着，满屋子弥漫着电线烧焦的味道。 小刀、剪子、电炉、灯泡……这些家用物件突然变成了夺命的工具，边上还蹲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曾经崇敬的战斗英雄。 郭兴福躺在医院急救室里，浑身是血。 医生说，他身上起码有二三十处刀伤，左睾丸都被自己剪了，胃里还有玻璃渣和电丝。 妻子李淑珍跳了楼，太阳穴和手腕都被割开，流血太多，神志时清时昏。 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孩子……都被他爸爸杀了。”然后恳求医生不要救她，说活着没意义。 从军区高层，到普通士兵，没人能一下子接受这个现实。在军队系统里，郭兴福不是个无名小卒。他的“教学法”，曾让全军热血沸腾。那是上世纪60年代初的事了。 张家山的那个演示现场，李德生带队观摩，总参的罗瑞卿也亲自到场。 台上是郭兴福领着五个兵，实战装配，从匍匐、掩护、冲锋一气呵成，连一个手势都干脆利落。 当时有人说，这套打法是真能杀敌的，不是花架子。 不到一年，全军推广，官兵练得热火朝天，“向郭兴福学习”的口号贴满军营。 可风向总是说变就变，1965年，军委开扩大会，郭兴福自然也在劫难逃，尤其他所在的是步兵学校——军内“四大”单位之一，那些地方最先动手，最狠。 人们记得他被游街时，他在卡车上大喊：“我是国民党兵，我混进了人民军队。” 回家的那个周末，屋里冷得像冰窖。 孩子们看见他时，还带着点陌生的怯意，他脱下棉衣，手上全是新的伤，青一块、紫一块。 妻子李淑珍把饭热了，问他还能撑多久。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那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瘦，两个大点的脸都冻红了，最小的那个还在牙牙学语。 饭后，郭兴福抽了好多烟，烟灰缸里堆得满满的。 他把自杀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淑珍没哭，只是坐着听，说了一句：“孩子不能留下。”两人没有争执，也没有哀嚎，就这样平静地安排了一场绝命行动。 晚饭是碗红烧肉，是他从食堂打回来的。 孩子吃得很高兴，像是那天比往常温暖了些。夜里，他们睡着后，郭兴福动手了。 他没有犹豫，每一刀下去都是沉沉的。 他不忍心让李淑珍动手杀孩子，说那太残忍，他来做这个恶人，他来承担下地狱的罪。 然后是他们的自杀，刀割、剪睾、电击、吞玻璃、烧裤腿，一切手段都试了。 李淑珍跳楼，郭兴福没死成。 他骂天，骂命运，为什么活着不让人喘气，死也不给个干脆。 他知道完了，被救回来之后，法庭、子弹、判决，这些都在等他。 他没猜错。南京军区的那份请示报告写得铿锵有力，这份报告要求：判处郭兴福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撤销一切荣誉称号。 报告送到了许世友那儿。 许世友将军里最刚的一位，他平日对纪律极严，从不手软。可他拿着郭兴福的案子，竟三次没批。他不是轻易就心软的人。 他见过郭兴福在训练场上的表现，也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兵，是真能带队打仗的。 他摇头，说了一句：“没出息，人家逼你死，你真去死。”他恨郭兴福没挺住，但心里也明白，这样的结局，是被一步步逼到绝路上的。 最终，郭兴福被判死缓。 他没被立即处决，是许世友的坚持，他被送去农场劳改，干活，养伤，没人再提起他的名字。 那段时间，他很少说话，讲话时口齿不清，电击的后遗症一直在。 他把自己关在阴影里，把过去锁进心底。 直到1976年底，罗瑞卿出狱。 一出来，他就问起郭兴福的情况。他自己还没彻底平反，却第一个想到郭兴福。 回北京后，他托人写信、递话，还专门找到南京军区，把这案子重新翻出来。 李德生也出面，请求中共中央重新审理。 那年初春，郭兴福被平反。 他接过《撤销原判的决定书》，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他向军区提出了三个修改请求。他说，那几句话写得不准，必须改：“不是‘主要’，是‘完全’；不是‘杀人’，是‘致子女丧生’；不是‘不当’，是‘错误’。”他一字一句地坚持着。 军区的人一开始不同意，他就不参加平反大会。 他不愿在历史面前留下模糊的注脚，几天后，文书改了，三句话，全写进了正式文件里。 他重新穿上了军装，被任命为教研室副主任。 很多人都说他身体不好，说他那几年像老了二十岁，可他上课仍旧一丝不苟，讲得慢，也讲得清。他不怎么说自己的事，也不愿别人提孩子。 1985年，他在一次外出途中出了车祸，没熬过那场意外。走的时候只有55岁。没有仪式，没有追悼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