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考中之后,都有哪些“仪式感”? 进士二字,几乎是古代读书人最高的梦。那不仅仅

云隐幽谷觅仙踪 2025-07-24 19:09:52

古人考中之后,都有哪些“仪式感”? 进士二字,几乎是古代读书人最高的梦。那不仅仅是功名,更像是一张能走进权力核心的船票。一次中举,能改变一户人家的命运。 也正因如此,金榜题名之后,很多人最先做的事不是回家,而是留下一点什么,哪怕只是一首诗、一笔字、一方印迹,也要让后人知道:他,曾站在这个时代最风光的位置上。 唐代的慈恩寺,大雁塔脚下,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 最早开始“题名”这个传统的,传说是一位名叫张莒的进士。那年发榜后,他骑马出城,站在塔下,突然兴起,在砖面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后人或许不知道他仕途如何,但“雁塔题名”这个词,从他起有了实实在在的出处。 此后几百年里,唐宋元明清的才子们,不管来自江南水乡,还是塞北寒地,只要中了进士,总要想法子题个名,像是跟这座塔达成某种默契。 到宋代,长安不再是京城。 大雁塔成了风景,题名这事儿也改了场地。新晋进士会在国子监的石碑上留名。 当然,写名字远远不够,诗,总是要写的。不写两句,总觉得心里这口气出不来。 中举,是公开场合的荣耀;写诗、题名,是个人的记号。他们把那些激动、骄傲、轻狂甚至脆弱,全都藏进了诗句里、石碑上、砖墙中。 有些人注定不会青史留名,但那一刻的欢喜,他们认真地留下了线索。 人一高兴,免不了要吃点好的。古人也一样。只不过他们这顿饭,比我们今天的“散伙饭”要讲究得多。 唐代时,地方官常在放榜第二天,就开始张罗鹿鸣宴。 这个名字出自《诗经·小雅·鹿鸣》,说的是宾客盈门、奏乐饮酒,是种君子之间的聚会。摆席的,多半是当地的父母官,设宴请新晋进士,祝他们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起初这还挺清雅,后来越来越讲排场,有的地方甚至特意上鹿肉,一方面是附会典故,一方面也是显示对“文曲星下凡”的尊重。 进士们一旦进京赴任,真正的重头戏才开始。 宋太祖对文人特别看重,设宴不光是喝酒,更是册封前的预热仪式。皇帝亲自做东,请新科进士吃饭,地点就在皇家园林“琼林苑”。那时候的琼林宴,吃的是山珍海味,坐的是雕栏玉椅,旁边还有权贵大臣作陪。 谁要是在宴上被点名,那可能就是一飞冲天的开始。 到了清代,名字换成了“恩荣宴”,但格局没变,依然是御设宴请,进士们穿戴整齐,赴宴之前都要学几句套话。坐在那样的席间,心里大概不会真想着吃,更多的,是打量,谁坐哪儿、谁被敬酒、谁跟谁低声交谈,哪一样不是仕途的风向标。 文人有鹿鸣宴,武人也不甘示弱。他们的宴会名更霸气,“鹰扬宴”就是其一。新科武举人赴宴,不喝酒不行,不吹牛不行,不比剑也不行。一边喝,一边表演技艺,像极了兵部搞的年终汇演。 真正排场的是“会武宴”,它比“鹰扬宴”更正统,由兵部主持。不仅有吃有喝,还有皇帝赏赐,兵器、银两、绸缎一样不少。 殿堂之上,武举人们像模像样地站成一排,接受主官的颁奖,仿佛已经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 这几场宴席,菜品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能坐到更靠近中间的位子,谁的名字会被记录在宴后的报章里。一个人坐在哪儿,别人就知道他将来可能去哪儿。 这些饭桌上的学问,远比餐盘里的山珍来得精细。 中举之后,吃过宴席,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毕业”。后面还有一整套仪式要走,最让人紧张的,便是谢恩。谢恩不光是礼貌,它是一门学问,一场考试之外的较量。 按照惯例,进士们要去拜见主考官。这场谢恩拜访,可不是寒暄那么简单。 进士们得排好名次站队,状元走在最前,后面依次是榜眼、探花、传胪、同年们。 一进门,便是跪拜,接着是念稿子。每人都要准备一段话,感谢主考官的提拔之恩,顺便介绍一下自己,比如家乡何处、志向何在、父母近况。讲得好,主考官可能记住你。 讲得差,怕是连脸都不会抬一下。 谢恩之后,还有“过堂”。这是进士在主考官陪同下去拜见宰相,场合更庄重,程序更复杂。宰相坐在大堂正中,主考官站在一侧,依旧是按名次出列,依次介绍自我。这时候,话术变得更重要。一句得体的自我陈述,不仅是对教化的体现,更有可能给自己的仕途铺路。 宰相一句“记得”,就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有机会进入京官系统。 进入宋代后,事情起了变化。皇帝为了防止党争,干脆下令废除谢恩、过堂,防止进士与考官之间结成利益纽带。 这时便引入了“殿试”制度,所有人都由皇帝亲自考核,最后统一成为“天子门生”。 于是,谢恩变成“朝谢”。 也就是所有新科进士穿戴整齐,统一进宫,在殿前拜谢圣恩。 按理说,这只是个礼节,但对进士本人而言,这可能是一生中最接近皇帝的一次。 那日清晨,鼓声响起,宫门缓缓开启,一批新进士鱼贯而入,跪拜在金銮殿前,天色微亮,内侍高呼赦旨,那场面之庄严,光想一想,就叫人心里发颤。 礼仪背后,其实是权力的制度化安排。一个人能否从“进士”变成“官员”,能否从“名列金榜”变成“跻身庙堂”,靠的从来不只是才华,更要看他在这些繁复的环节中,是否懂分寸、守规矩、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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