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40岁军阀王德庆病逝。临终前,他偷偷塞给17岁小妾30万大洋,一再叮嘱她:“别声张!这钱够你花十辈子了,去好好过日子!”没想到,小妾转头敲开了王德庆儿子的房门。
三月,长沙的夜有点闷。王宅的灯光在黄昏后渐次熄灭,只剩正院还亮着微黄的光。府上下人都知道,这光只为一个人点着——王德庆。
他今年刚过四十。人未老,病却沉。他是湖南起家的小军阀,从水师到陆军,再到辖一方的师长、督军,十来年时间,打上打下,钱捞了,命却赔得快。他知道自己撑不过这个夏天了。
家中妻妾成群,儿子也养着一堆。但临终前,他只叫来一个人——小妾王仪贞。
这姑娘进府才两年,入门时才十五岁,如今不过十七。长得清秀,性子也静,平时不声不响,是他病中最常见的人。
王德庆从枕头下摸出一只沉甸甸的布包,手抖着塞她怀里。三十万大洋,装得鼓鼓囊囊。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他只说了一句:
“别声张。这钱够你花十辈子了,去好好过日子。”
说完这话,他再没睁开眼。
府里乱了三天。亲戚、幕僚、部下、地方绅士、商人,全来奔丧。明里哀悼,暗里盯着这位生前敛财无数的军头留下了多少遗产。
但没人注意那晚王仪贞的举动。
她没躲着、没藏着,而是穿着素衣,悄悄敲响了西跨院的门。那是王德庆长子的房间。
门开一线,她把包递过去,只说了一句:“有件事,想求你。”
王德庆留下的不是一座王府,而是一地局。生前,他靠军队和银子扎根湖南,身后却留下的是分割不清的财产和盘根错节的仇怨。
王仪贞不傻。
她知道,这三十万,拿在手里是命根,传出去就是死因。王家主母虽不理事,但大儿子厉害,是王德庆最倚重的人,正打算承父荫往上爬。
而她,一个出身寒门的小妾,撑不起这么大的漏斗。
她没有兄弟靠山、也无出阁娘家。若私藏巨款,哪怕她离开长沙,走到湘西、湖北,也躲不过王家的眼线。
与其惹祸,不如主动“交心”。
她选择了还钱。
但她不是单纯想自保。
“有件事想求你。”这句话,其实包含了所有筹码。
她要的,是活路,是身份,是“被允许存在”。
她赌的,是王家长子接过银袋那一刻,是否能读懂父亲死前的安排。
王仪贞没哭。她说完话就跪下,头磕得很低。屋里沉默很久,才有个声音传出来: “你起来吧。”
这声回话,就像城墙上的口子,一旦松动,意味着她赌赢了。
王德庆的死在军界引起不小的震动。
有人说他死得太早,有人说他账上的银子未清,有人说王家女人会闹,但谁也没料到,最安静的那个妾,做了最出人意料的事。
三十万大洋,是怎样的数字?
在当年长沙,一碗米两文钱,三十万大洋可买十万石粮;可置地百亩,雇佣仆从百人,足以让三代人富得不出门。
这笔钱本是秘密交易,是王德庆对她最后的“私情”安排,也是与王府主线切割的标志。但她反过来让这件事公开、摊牌,并逼着王家接受她的“存在”。
长子最后做了决定:给她在西厢另设独院,名分仍是“妾”,但供养、俸银、丫头仆人,一应照旧,甚至比侧夫人还体面。
这是个和解,也是个变相“册封”。
从此王仪贞不再上正厅,不参与家政,不管旁事。她守着自己的小院,过着安静日子。
直到五年后,王德庆的次子与她生前丫鬟的孩子闹出风波,人们才想起那个当年“退还三十万大洋的小妾”。
她的名字,开始在长沙旧报纸的家事版里出现,但再没有比那一夜更浓墨重彩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