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奄奄一息的毛人凤，形单影只地躺在病榻上，与他素有嫌隙的蒋经国竟派人送来果篮。望着那篮鲜果，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特务头子，突然放声痛哭。 【消息源自：《1956年台湾情报系统权力更迭始末》2018年12月《近代史研究》季刊；《蒋经国与毛人凤的权力博弈》2021年台湾"中研院"近史所专题报告】 台北仁爱医院的消毒水味在走廊上飘荡，五十六岁的毛人凤躺在特护病房里，盯着天花板发呆。这个曾经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保密局局长，此刻正用枯瘦的手指摩挲着床头果篮里的橘子——三天前蒋经国派人送来的"慰问品"，篮底还压着两个青皮梨子。 "局长，医生说您要静养......"年轻的特务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毛人凤突然抓起橘子砸向墙壁，果肉在雪白的墙面上炸开猩红汁液："滚出去！"他太清楚这"橘梨"在浙江话里就是"绝离"的意思。就像半年前那个雨夜，当他得知杜长城被押往马场町刑场时，就明白自己已经输了这场持续六年的暗战。 时间倒回1950年的阳明山官邸，刚随蒋介石败退台湾的毛人凤还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他望着会议室里三十出头的蒋经国，对方正在汇报"保安司令部"改组方案。"毛局长，以后保密局的预算要经保安处审核。"小蒋说话时甚至没抬眼看他。毛人凤捏着茶杯的手指节发白，他想起戴笠坠机前夜说的话："经国这孩子，比他父亲更懂怎么杀人不见血。" 这场权力拉锯战在1954年迎来转折。某个闷热的午后，保密局行动处长杜长城满头大汗冲进办公室："局长，咱们在基隆港的货被保安处扣了！"毛人凤摔碎茶杯的声响惊动了走廊上的秘书——那批"货"是准备运往香港的黄金，原本要用来收买英国记者散布蒋经国"通共"的假消息。三个月后，这个曾帮他策划绑架蒋经国的亲信，在军事法庭上供出了所有秘密。 "您知道蒋先生最厉害的是什么吗？"主治医师换药时突然开口，"他让所有人都觉得，整您的是彭孟缉的保安处。"毛人凤望着窗外飘落的榕树叶没吭声。确实，当保安处的人来查封他私人保险柜时，当他的老部下接连"调职"时，甚至连送"橘梨"这种阴招，表面都是彭孟缉在操办。 弥留之际的深夜，毛人凤突然挣扎着要纸笔。护士看见他歪歪扭扭写下"雨农"二字——这是戴笠的字。当年戴老板死得蹊跷，现在轮到他了。1956年10月14日凌晨，值班护士发现心电监护仪变成直线时，床头柜上的梨子才刚刚开始腐烂。台湾各大报纸第二天的讣告栏里，这位前保密局长的死因写着"肝癌"，但档案室尘封的医疗记录上，主治医师签名处盖着保安处的公章。 在台北植物园深处的某个仓库，工人们正把印着"保密局"字样的文件箱搬上卡车。穿着夹克的蒋经国站在树荫下，对身旁的彭孟缉说："把这些送到阳明山档案室，记得单独存放。"他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想起父亲昨天吃饭时的感叹："戴雨农当年要是像你这么会用人，也不至于栽在飞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