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3月，国民党整90师中将师长正在怒骂小电话兵，甚至开了两枪恫吓。小电话兵看性命难保，把驳壳枪对准了师长，连开20枪。师长被打成了“筛子”，小兵怕师长没死，又塞了一颗手榴弹，把师长炸了个粉身碎骨。 这事，得从宜川战役说起。 那时候，解放战争打得是如火如荼。彭老总指挥的西北野战军，在瓦子街布下一个口袋阵，就把胡宗南手底下最精锐的两个整编师——刘戡的29军和严明的90师，给团团围住了。 这刘戡和严明，那可是蒋介石的心尖子，黄埔出身，装备清一色美械，牛气得很。可一进了这个包围圈，就成了瓮中之鳖。天上飞机干瞪眼，地上大炮够不着，弹尽粮绝，人心惶惶。 咱们故事的主角，就这么登场了。一个，是整编90师的中将师长，严明。另一个，是他指挥部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电话兵，孙玉彬。 先说说这个严明。 在国民党军官里，脾气臭、心眼坏的不少，但严明绝对是能排得上号的。他带兵的法子，就一个字：狠。不是对敌人狠，而是对自己人狠。克扣军饷、打骂士兵都是家常便饭，谁敢有半句怨言，轻则一顿皮鞭，重则直接枪毙。手下的兵都背地里叫他“阎王”。 再说孙玉彬，这孩子才15岁。他是个电话兵，负责保障师部的通讯联络。在当时，这可是个技术活，也是个要命的活。炮弹可不长眼，专挑指挥部、电话线这种重要目标炸。 战役打到最激烈的时候，90师被死死压制在一个叫乔儿川的狭小河谷里。唯一的指望，就是赶紧联系上军长刘戡，或者直接联系上胡宗南，请求空中支援和突围命令。所以，师部那几条电话线，就成了严明的“救命稻草”。 可解放军的炮火实在太猛了，炸得天昏地暗。电话线刚接好，一发炮弹过来，又断了。一来二去，师部的电话彻底成了哑巴。 严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他一把揪过通讯兵，吼着让他们去查线。可派出去好几拨人，都有去无回。最后，他把目光落在了孙玉彬身上。 “你，去！把电话线给老子接好！接不好，就别回来见我！” 孙玉彬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军令如山，不去就是死。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几个弟兄，冲进了炮火里。 结果可想而知，外面的电话线被炸得稀巴烂，根本没法修复了。孙玉彬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跑回指挥部报告实情。 他哪里想得到，这一趟回去，面对的竟是比炮火还可怕的“阎王”。 孙玉彬刚进指挥部的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严明的臭骂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饭桶！一群饭桶！连根电话线都接不好，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严明当时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像一头困兽。他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觉得手下这帮兵都是废物，延误了他的“生机”。 孙玉彬壮着胆子解释：“师座，外面的线都炸成一截一截的了，实在……实在修不好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点燃了火药桶。 “修不好？”严明怒极反笑，猛地从腰间拔出自己的美式左轮手枪，“砰！砰！”，对着孙玉彬的脚边就开了两枪。 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两撮尘土。指挥部里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严明把枪口顶在孙玉彬的脑门上，咬着牙说：“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去！再敢说修不好，我先毙了你！” 求生的本能，和被压抑许久的愤怒、恐惧、绝望，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了。 与其出去被炮弹炸死，或者被这个疯子打死，不如拼了！ 电光火石之间，孙玉彬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举动。他猛地一侧身，从怀里掏出了自己防身用的驳壳枪。这枪里，有整整20发子弹。 严明压根没想到，一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兵，竟然敢反抗。他愣住了。 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孙玉彬把枪口对准了严明的胸膛，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响彻了整个指挥部。20发子弹，在极近的距离内，一发不剩，全部打进了严明的身体里。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中将师长，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就被打成了一个“筛子”，浑身是血窟窿，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参谋、卫兵全都看傻了。 孙玉彬打空了弹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严明，也许是怕他没死透，也许是想彻底发泄心中的怨气，他做了个更绝的举动。 他从腰间摸出一颗德制长柄手榴弹，拧开盖，拉着了弦，一把塞进了严明的尸身底下。 “快跑！” 孙玉彬喊了一声，自己第一个冲出了指挥部。其他人如梦初醒，也跟着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指挥部都晃了三晃。等硝烟散去，大家再去看时，师长严明，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连块完整的肉都找不到了。 这件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孙玉彬杀了师长，知道在国民党军里是待不下去了。他索性带着几个相熟的通讯兵，趁乱跑出了阵地，向解放军投了诚。 严明之死，让整个90师的崩溃提前到来。没过多久，被围困的刘戡所部也被全歼，军长刘戡本人在绝望中自杀身亡。至此，胡宗南最倚重的两大主力，在宜川全军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