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快结婚了，结果他拿出一份“婚前协议”让我签。协议上写着，他婚前买的那套房

我和男友快结婚了，结果他拿出一份“婚前协议”让我签。协议上写着，他婚前买的那套房归他父母，婚后我俩只有使用权，无权买卖，要是离婚，房子还是他父母的。他解释说房子首付是他父母掏的，我就问那房贷能不能让他父母还，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每个月是他把钱转给父母，再从父母卡上划账还房贷。 手里的协议纸边被我攥得发皱，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须后水味，让人心里发闷。窗外的路灯亮了，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明暗的影子。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指反复摩挲着茶几边缘的划痕，那是上次我不小心用钥匙划的，他当时笑着说“没事，住久了都这样”。 我想起第一次去看那套房，他牵着我的手在空荡的客厅转圈。“以后这里放个大沙发，你追剧我打游戏”，他指着阳台，“再摆个花架，种你喜欢的绿萝”。阳光从落地窗涌进来，照得他眼睛发亮。那时他没说这房子将来跟我没关系，也没说每个月的房贷要绕这么大个弯子。 他妈上周来送喜被，拉着我的手说“都是一家人，别分那么清”。我看着她把绣着鸳鸯的被子铺在主卧，心里盘算着该添置哪些家电。现在想来，那床被子铺在不属于我们的房子里，像块绣错地方的补丁。 闺蜜给我发微信，问婚纱照选没选好。我盯着屏幕上她发来的样片，新娘穿着白纱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是写着两个人名字的房产证。手指在输入框里敲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个“还没”。她不知道，我连将来住的房子，都算不上是自己的家。 晚上躺在床上，他背对着我翻来覆去。床垫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根没绷紧的弦。我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想起他求婚那天，单膝跪地举着戒指说“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戒指的钻石在路灯下闪着光，比现在他手机屏幕亮着的房贷转账记录刺眼多了。 第二天去看装修公司，设计师问“房子是你们俩的名字吗”。我刚要说话，他抢先答“写我父母的，不过钱是我们还”。设计师哦了一声，眼神里的微妙像层薄冰，踩上去心里发慌。回来的路上他说“别往心里去，名字不重要，住着舒服就行”。风从车窗灌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乱了那句到了嘴边的“可我想有个真正的家”。 我妈打电话来问婚期，说亲戚们都等着喝喜酒。我跟她说了协议的事，她沉默了半晌说“要不就算了吧，哪有结婚前就想着离婚的”。厨房里传来她切菜的声音，嗒嗒嗒的，像敲在我心上。挂了电话，看见他发的朋友圈，是我们之前拍的合照，配文是“倒计时”。下面有朋友评论“恭喜啊，婚房准备好了吗”，他回了个笑脸表情。 衣柜里挂着新买的红裙子，是准备拍婚纱照穿的。我拿出来比划了一下，镜子里的人笑得有点僵。想起小时候过家家，我总把床单披在身上当婚纱，指着院子里的老樟树说“这是我们的家”。那时的家，连块像样的砖都没有，却比现在这套写着别人名字的房子，更让人踏实。 他今天下班带回来一束玫瑰，说是赔罪。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插在玻璃瓶里挺好看。他从背后抱着我说“别生气了，我爸妈也是怕将来有矛盾”。我闻着花香，听着他心跳的声音，突然觉得这味道有点像超市里的保鲜膜，看着新鲜，其实隔着层东西，捂得人喘不过气。 协议还放在茶几上，旁边是他刚打印出来的婚礼流程。红色的字体印着“交换戒指”“宣誓”，看起来挺热闹。可我总在想，连个安稳的住处都给不了我，那些誓言，又能值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