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西路军医务科长吴生霭偷偷瞟了一眼敌人,一咬牙,撒腿跑向悬崖,纵身跳了下去。敌人连忙掏出手榴弹,扔下了悬崖…… 吴生霭命大,没有被手榴弹炸死,只是昏迷了过去。 等他慢慢睁开眼睛,天已经黑透了,他挣扎着一点儿一点儿向前方爬去。 吴生霭,青海乐都县人,家境不错,曾在兰州陆军军医教练所学医。 26岁那年,他参加了董振堂领导的宁都起义,从此踏上了革命的道路。 两年后,他入了党,成为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 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他跟着队伍三过草地,两爬雪山,吃草根,啃皮带,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 西征路上,他在西路军野战医院当医务科长。 进入祁连山时,医院早已散架,他背着仅剩的几卷绷带,在死人堆里寻找还有气的伤员。 有时候刚包扎好一个,子弹就擦着耳边飞过去。 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在山里打转。 后来,吴生霭遇到了一个放羊的老乡。对方瞅他穿着破烂的灰布军装,往西边努了努嘴:“你们的人往西走了。” 吴生霭听后眼睛一亮,感觉身上也有了力气。 他朝着西边追去,可还没等他追上部队,就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左支队被打垮了。 那一瞬间,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瘫坐在石头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时间,他陷入了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太阳从东边爬到头顶,又沉到西边,他就那么坐着,像尊被遗忘的石像。 直到天边最后一缕光消失,他突然“啪”地拍了下大腿——对,往东走,去陕北! 在老乡的帮助下,他换了一身当地人的衣裳,瘸着腿往东挪。 饿了就到附近村里讨饭,累了就找地方眯一会儿。 这天傍晚,吴生霭走进张掖城南的一座庙里,准备在这儿过夜。 他摸了摸瘪得贴后背的肚子,靠着墙根坐下,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哐当”一声,庙门被踹开。几个马家兵端着枪闯进来,火把扫过他的脸时,他猛地惊醒,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你是啥人?” 一个歪戴帽子的匪兵用枪指着他。 他耷拉着脑袋,操着一口青海土话: “老总,我是过路的,没钱住店,在这儿歇歇脚。” 敌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红军。 领头的啐了口唾沫: “找个保人来,找不着就跟我们走!” 吴生霭心里咯噔一下——他在这儿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上哪儿去找保人? 见状,马家兵把他赶出庙门,用绳子绑着胳膊,和其他俘虏串在一起,押着他们向青海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他心里直发慌: 到了青海,敌人一查就知道他是谁,自己死了不打紧,家里人咋办? 这天黄昏,队伍半路停下来休息。 吴生霭扭头偷偷瞟了敌人一眼,他们正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闲聊。 他悄悄松开绑绳,冲旁边的战友点了点头,站起身,拼命向不远处的悬崖狂奔,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吴生霭被一个老乡救下后,在老乡的照顾下,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 1937年,吴生霭来到了酒泉。城里盘查得紧,他就操着青海话跟人拉家常,说自己是逃难来的,也就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 这天,他走在街头时,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 他心中一惊,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老同学,走那么快干嘛?”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吴生霭猛地停住了脚步,他转身一看,原来是他的同乡加同学周永恒。 没等他开口,周永恒连忙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周永恒把吴生霭领回了家。 “你什么都不用说,现在北会馆里押着好多共产党,马家的人天天在外面抓人,你不要到外面乱跑了,先住我这儿吧!” 吴生霭点了点。 从那以后,周永恒对外说吴生霭是他的亲戚,家里过不下去,跑来投奔他。 大家都知道周永恒是驻防肃州的马步康旅的书记官,也就没起疑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吴生霭除了给周家喂马、磨面、干点杂活外,还凭着自己的一身医术,帮附近的百姓们看病。 后来,他索性在酒泉公开办了一个诊疗所,有时也会去金塔、玉门等地行医。 酒泉解放那天,吴生霭站在街头,看着解放军进城,突然捂住脸哭了。 那一刻,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坚持,都化作了泪水。 新中国成立后,吴生霭婉拒了卫生部副部长苏井观让他到北京工作的邀请,选择留在酒泉专区医院工作。 上世纪七十年代,酒泉地区医疗卫生条件比较落后,医院连台心电图机都没有。 吴生霭揣着两个馍馍去了北京,找到当年的通信员周毅胜——这时已是卫生部政治主任。 没过多久,心电图机、救护车等设备就送到了酒泉。 同事们围着他道谢,他眉毛一挑,笑得像个孩子: “谢啥?要谢就谢党。咱这辈子,不就是跟着党,给老百姓多治几个病嘛。” 夕阳透过医院的窗户,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 那双曾握过手术刀、扛过枪、扶过伤员的手,此刻正握着听诊器,贴在一个病人的胸口上。 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就像当年在队伍里,听着同志们迈向前方的脚步声……
1937年,西路军医务科长吴生霭偷偷瞟了一眼敌人,一咬牙,撒腿跑向悬崖,纵身跳了
梦幻之影
2025-07-11 15: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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