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姑姐一家来我家吃饭，这才刚吃呢，姑姐老公就抱怨，到你家吃饭真的会热死去，空调

今天姑姐一家来我家吃饭，这才刚吃呢，姑姐老公就抱怨，到你家吃饭真的会热死去，空调也不舍得安一台，姑姐一听就说，你要嫌在这吃饭热你有本事就买台空调来的，以后大家吃饭就都凉快。 中午的太阳把阳台晒得发烫，客厅里的老吊扇“嘎吱嘎吱”转着，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我正往桌上端凉拌黄瓜，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姑姐的大嗓门：“慢点走，小航别跑，当心摔着！” 开门一看，姑姐拎着袋西红柿，姐夫跟在后面，手里攥着瓶冰红茶，脸涨得通红。五岁的小航一头扎进客厅，直奔冰箱，拉开门就喊：“舅妈，有冰棒吗？我后背都湿透了！” 老公从厨房探出头：“刚买的绿豆沙，在冰柜里呢。”我赶紧去拿碗，刚把冰棒递给小航，就听见姐夫“嘶”地吸了口气，扯着衬衫往脖子里扇风：“我说老弟，你家这也太热了，吃饭不得中暑？就不能安台空调？” 我手里的碗差点没端稳。这房子是老楼，客厅西晒，夏天确实闷，老公总说“风扇够使”，我们俩工资不算高，想着先攒钱给孩子报兴趣班，空调的事就搁下了。 姑姐正给小航拆冰棒纸，听见这话抬头瞪了姐夫一眼：“热就忍着！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手里攥着钱不花。嫌热你有本事给你弟买一台啊，以后咱来吃饭也能沾光，省得你在这儿瞎嘟囔。” 姐夫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把冰红茶往桌上一墩：“我也就是说说，你当我真不买？主要是他们家这老房子，线路怕是带不动大空调……” “你少找借口。”姑姐把冰棒棍扔进垃圾桶，“去年你给你哥家买跑步机，眼睛都不眨，到你弟这儿就线路不行了？我看是你心里的线路不行！” 老公端着酸菜鱼出来，赶紧打圆场：“姐，姐夫，别吵别吵，热就多喝点冰绿豆沙，我这吊扇是老了点，但风力足着呢。”说着往姐夫碗里夹了块鱼，“快吃，刚出锅的，凉了就腥了。” 小航不懂大人的心思，举着冰棒凑到姐夫跟前：“爸，我想要空调，我们家卧室的空调吹着可凉快了。”姐夫没接话，扒拉了两口饭，汗珠子“啪嗒”掉在碗里。 姑姐叹了口气，给我夹了筷子西红柿炒鸡蛋：“你别往心里去，他就这德性，嘴碎。其实我早想跟你们说，不行就安台二手的，我认识收废品的，有八九成新的，千把块钱就能拿下。” “姐，不用。”我赶紧摆手，“我们俩合计着，年底发了年终奖就买新的，格力的那款节能型，听说一晚才一度电。”老公在旁边点头：“对，不急这几个月。” 姐夫突然放下筷子，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要不……我现在网上看看？就近的店今天就能送，我先垫上钱？”姑姐“哼”了一声：“现在装？你早干啥去了？刚才那股子劲儿呢？” 小航在旁边拍手：“买空调！买空调！”老公笑着揉他的头：“不用不用，真不用，姐夫的心意我们领了。一家人吃饭，热乎点才热闹。” 饭吃到后半程，吊扇突然“咔哒”响了一声，转速慢了半拍。姑姐站起来，踮脚往扇叶上看：“是不是该上油了？回头让你姐夫来弄，他摆弄这个在行。”姐夫赶紧接话：“对对，我明天就来，带瓶润滑油，保准让它转得跟新的一样。” 小航的冰棒化了，黏糊糊的手往姐夫胳膊上抹，姐夫也不恼，掏出纸巾给他擦手。窗外的蝉还在叫，吊扇虽然慢了点，但客厅里的气氛慢慢松快下来，刚才那点尴尬像被热风卷走了似的。 收拾碗筷时，我看见姑姐偷偷往我手里塞了个红包，低声说：“别让你姐夫看见，这点钱你拿着，添点啥都行。”红包有点厚，我推回去，她又硬塞过来：“拿着！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老公送他们下楼时，听见姐夫在楼道里跟姑姐吵：“我说买空调你不让，塞钱倒积极，咱闺女的舞蹈服还没买呢……”姑姐“啪”地拍了他一下：“孩子的事我有数，你少管！” 我站在阳台往下看，姐夫正弯腰给小航系鞋带，姑姐站在旁边，手里的西红柿袋子被风吹得鼓鼓的。老吊扇还在转，风里带着点饭菜的香味。 突然就琢磨不透：一家人过日子，哪有那么多顺顺当当？那些拌嘴、计较、偷偷的心疼，到底是过日子的磕绊，还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亲劲儿？真要算得清清楚楚，那还叫一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