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里，国军中将张淦不管做什么总要扔鞋卜卦，沈醉见了觉得很不可思议，于是问他：“你这么能掐会算，怎么还当了俘虏？被俘前没给自己算一卦？” 张淦，1897年生在广西桂林，打小就聪明，毕业于广西陆军速成学校，后来投身军旅。他从少校副官干起，一路爬到国民党中将。1920年代，他在广西军阀陆荣廷手下混，后来部队被李宗仁收编，他当上了营长。抗战爆发后，他带兵打过武汉会战、随枣会战，战功不少。1939年，他升到中将，当了第21集团军副总司令。可惜1949年在广西被解放军俘虏，送进了功德林。 张淦有个外号叫“罗盘将军”，不是因为他多会带兵，而是他迷信得要命。打仗前要看罗盘，行军得算风水，连日常小事都得卜卦。这种习惯在军中挺出名，有人觉得他怪，有人觉得这激励了士气。 沈醉呢，1914年生在湖南湘潭，年轻时靠姐夫进了军统，从特务干起。他在上海搞过暗杀，抗战后跟着戴笠混得风生水起，官至少将。1949年，他在云南被扣，参加起义后也被送进了功德林。不过他运气好，1960年被特赦，后来还写了好几本回忆录，像《我这三十年》。 俩人在功德林碰上了，张淦老是卜卦，沈醉爱开玩笑，性格反差挺大。 进了功德林，张淦还是改不了老毛病。不管干啥，他都得拿只鞋扔一扔，看看吉凶。早上起来要扔，吃饭前要扔，连干活前也得扔一卦。他觉得鞋子落地的方向能看出天意，鞋尖朝哪边就代表啥兆头。这习惯在管理所里传开了，大家都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 沈醉看着张淦这套路，觉得太离谱。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张将军，你这么能掐会算，怎么还当了俘虏？被俘前没给自己算一卦？”这话听着像是逗乐，可也戳中了张淦的痛处。张淦没生气，反倒叹了口气，说：“沈兄，卜卦能看天意，可天命难改。古时候文王还会卜卦，不也照样被关了？我这凡人哪能逃得过？” 沈醉听了哈哈大笑，说：“有道理，可你的鞋子没帮你跑出解放军的网啊。”张淦没啥可回的，只能苦笑。这事在管理所里传开了，大家拿它当笑话讲。 张淦在功德林待了十年，身体越来越差。他还是天天扔鞋卜卦，像是在乱世里找点安慰。1959年，他因病去世，62岁。他这一辈子，从将军到战犯，再到扔鞋算命的老头，也算传奇。 沈醉就不一样了，他在管理所里挺活跃，跟谁都能聊上几句。1960年，他因为表现好被特赦，出了狱还干了点正事，写了好几本书，记录军统和功德林的日子。晚年他在政协混了个文史专员的活，1996年在湖南去世，82岁。 俩人一个迷信到底，一个拿笑话看人生，在功德林的交集虽然短，却让人印象深。 张淦这扔鞋卜卦的毛病，搁现在看挺搞笑，可那年代真不稀奇。那时候兵荒马乱，谁不想抓点啥给自己点希望？张淦当过大将军，打过硬仗，可最后还是逃不过战败被俘的命。他迷信，可能是想在没底的生活里找个依靠。沈醉拿他开涮，其实也透着点人情味儿，苦中作乐罢了。 这故事听着像段子，可背后是那代人对命运的无奈。打仗、被俘、改造，谁都算不准下一步咋走。张淦的鞋子没救他，沈醉的机灵也没少让他吃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