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 年,16 岁西路军战士何延德与部队失散后,在蒙古部落给头人放羊。马家军骑兵搜寻红军来到草原时,头人妻子乌兰其其格捧着刚鞣制的狐皮坎肩迎上去:“长官们辛苦了,草原上的风硬,这点兽皮给弟兄们挡寒。” 骑兵头子捻着狐皮上的绒毛,眼里贪婪一闪而过,却还是挥手吼道:“搜!” 马蹄踏碎草原的晨霜,羊群惊得四散奔逃,火娃子蜷缩在山洞里,听着外面皮靴踩过枯草的声响,手指抠进洞壁的冻土。 他藏在石缝里的红军帽徽,正硌着胸口突突直跳的心。 这个被叫做 “火娃子” 的四川少年,13 岁光脚跟着红军走出大巴山时,腰间还别着奶奶缝的红布兜。 西路军兵败祁连山后,他扶着头部中弹的连长在雪地里跋涉,直到连长的手从他肩头滑落。 后来他与廖副营长等十人结伴,靠煮食野兽皮骨充饥,却在河沟岩洞里遭遇蒙古部落武装,步枪被抢走时,他看见对方马鞍上挂着的红军草鞋 —— 那是战友牺牲前穿的。 头人管家像拖小羊羔似的把他带到毡房时,火娃子正用雪水给廖副营长擦洗伤口。 没想到头人马希的妻子乌兰其其格递来的不是皮鞭,而是一碗温热的马奶酒:“这孩子瘦得像初春的羊羔,让他放羊群吧。” 从此草原上多了个穿蒙古袍的小红军,他跟着牧民学蒙语,把 “共产党” 说成 “共亲党”,却在夜里偷偷用树枝在沙地上画五角星。 乌兰其其格看在眼里,有次缝补他磨破的靴底时,故意把针脚走成了红四方面军的箭头标志。 马家军搜查那天,火娃子躲在山洞里数着马蹄声。乌兰其其格捧出的兽皮堆里,藏着他藏在羊毛里的党费证 —— 那是用羊血写在桦树皮上的名字。 骑兵头子抓起一张狼皮时,毛皮下露出的铜铃铛突然响了,那是火娃子给头人羔羊挂的,此刻却成了转移注意的信号。 等马蹄声远去,乌兰其其格掀开他身上的毡子,鬓角的银饰擦过他冻红的耳朵:“孩子,草原的狼只咬落单的羊,咱们牧民护着你呢。” 三年后,火娃子能骑着头人的雪青马在草原上飞驰,蒙语里的 “红军” 已经说得和 “长生天” 一样顺溜。 他娶了管家的女儿其其格,婚礼上用四川话唱《十送红军》,新娘却用蒙语接唱草原情歌。头人马希临终前把银酒壶塞给他:“你像草原的太阳,照暖了我们的心。” 后来他为乌兰其其格养老送终时,总在她的坟前放上一碗红军当年煮过的雪水。 那碗水里,映着祁连山的雪,也映着草原的云,更映着不同民族在战火中凝结的情谊,像马奶酒一样,岁月越久,味道越醇。 当火娃子变成白发苍苍的何延德老人,他常对着草原深处哼起西路军的军号调,孙子们听不懂词,却知道爷爷眼里的光,和毡房外永不落的太阳一样亮。 那些藏在兽皮底下的勇气,那些融在马奶酒里的温情,早已让当年那个揣着帽徽的小红军,成为草原上移动的界碑。
1937年,16岁西路军战士何延德与部队失散后,在蒙古部落给头人放羊。马家军
承永
2025-06-28 15:26:10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