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5年的盛夏，68岁朱元璋去看望70岁老友汤和，朱元璋一进门，就看到汤和已中

1395年的盛夏，68岁朱元璋去看望70岁老友汤和，朱元璋一进门，就看到汤和已中风，无法说话，直流口水，看望汤和之前，朱元璋刚诛杀了宋国公冯胜，明朝开国六公爵一个不剩，汤和用一种乞求的眼光看着朱元璋，好像在问陛下，您真的一个不留吗？ 那年的盛夏，南京城闷热得像个蒸笼，连树上的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六十八岁的朱元璋刚下朝就吩咐摆驾信国公府，轿子里的他攥着那份沾血的奏折。 宋国公冯胜的案子刚结，开国六公爵最后一个也被他亲手送上了黄泉路。老朱心里明白，这趟去看汤和，怕是见最后一面了。 轿帘一掀，热浪混着药味扑面而来。汤和府上的老管家跪在青石板上直哆嗦，说老爷今早又犯病，这会儿连汤药都喂不进去了。 朱元璋摆摆手不让通报，自个儿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上走。 推开雕花门扇那刻，他恍惚看见五十年前濠州城外的黄土路，那时二十出头的汤和骑着瘦马来皇觉寺找他，说郭子兴的义军缺个识字的后生。 床榻上蜷着的老人哪还有当年"征南将军"的威风，汤和歪着嘴，口水把锦被浸湿了一大片，浑浊的眼珠子跟着朱元璋转。 老朱伸手想替他擦擦，那枯树枝似的手指突然抓住他龙袍袖口，青筋暴起像要攥碎什么。 屋里静得可怕，只听见痰卡在喉咙里的呼噜声，汤和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案头，那儿摆着本《逆臣录》，蓝玉案的供词墨迹还没干透。 朱元璋后脊梁一阵发凉，他当然记得常州城楼上那顿要命的酒，汤和举着酒坛喊"老子坐在屋脊上，想往哪边倒就往哪边倒"。 那会儿刚灭了张士诚，老兄弟们喝高了谁都敢骂几句，偏这句戳了朱元璋肺管子。 后来汤和跪在奉天殿磕头磕得满脸血，六十岁的人哭得像个孩子，这才保住了全家性命。 如今看着老兄弟这副模样，他忽然想起去年诛傅友德时，那老将把剑横在脖子前问的话："陛下非要杀尽功臣，难道汉高祖没给萧何留活路？" 窗户外头传来小太监呵斥下人的声音，朱元璋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他瞥见床头挂着把生锈的腰刀，至正十六年打集庆，元军夜袭大营，汤和就是抡着这把刀护着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那夜汤和背上挨了三箭，血把铠甲里衬的棉布都泡透了，还咧着嘴笑说"朱重八你得请老子喝喜酒"。 如今刀鞘缝里还嵌着发黑的血痂，握刀的人却连自己名字都说不清了。 汤和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嗬嗬"的响动，朱元璋俯身才听清是在说"凤阳"。 两人老家就隔着一道田埂，小时候偷刘财主家的梨，汤和在树上摘，他在底下接。 后来一个成了九五之尊，一个变成"善终"的样板，可这"善终"是什么滋味？ 老朱看着汤和塌陷的腮帮子，自打洪武二十三年中风，这老杀才硬是撑了十二年，比胡惟庸多活了九年，比李善长多活了五年，连太医都说这是吊着口气等什么。 外头响起三更梆子，朱元璋起身要走，衣袖却被拽得更紧。 汤和眼里的光突然亮得骇人，嘴角抽动着挤出几个字："陛...下...六...个..."老朱浑身一震，那本《逆臣录》哗啦啦自己翻起来，徐达的蒸鹅、李文忠的毒酒、冯胜的弓弦，开国六公爵的结局像走马灯在眼前转。 他一把掰开汤和的手，发现枯瘦的腕子上还套着当年分赏的鎏金铜镯，上头"同生共死"四个字早磨得看不清了。 回宫的轿子比来时沉得多，朱元璋掀开轿帘，南京城的万家灯火晃得他眼花。 他忽然想起汤和最后一次班师回朝，老家伙跪在丹墀下说"臣愿解甲归田"，那时自己还当是作秀。 现在才明白，这老兄弟从常州酒后失言那刻起就吓破了胆，后半辈子都在演"没出息的老废物"。倒是自己这个看戏的，看着看着把戏台子都拆干净了。 转过鼓楼时，一阵凉风卷着枯叶拍在轿帘上。朱元璋摸出袖子里冯胜的认罪状，慢慢撕成碎片。纸屑从轿窗飘出去，像极了洪武元年大封功臣那日满天的彩绸。 那会儿汤和站在功臣第三排，捧着中山侯的金印笑得见牙不见眼，哪想得到二十八年后，信国公的爵位会变成保命的护身符。 乾清宫的灯亮到五更天，第二天早朝，司礼监宣了道新旨，加封汤和曾孙汤文瓒为锦衣卫百户。 信息来源： 常州市钟楼区政府官网《汤和与常州新城》 《明史》《明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