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买车后，副驾驶成了婆婆的专座，她每次都往副驾驶座挤，我从没坐过。我当时想算了

老公买车后，副驾驶成了婆婆的专座，她每次都往副驾驶座挤，我从没坐过。我当时想算了，就当尊重她，加上我也要抱孩子，便没多说什么。本来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婆婆年纪大了，坐副驾驶视野好，晕车也能舒服些。可上周日全家去郊外喝喜酒，我刚把女儿的安全座椅往后排搬，婆婆就拎着红包冲过来，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还把遮阳板翻下来对着镜子涂口红：“你们年轻人坐后面热闹，我帮你们看路。” 车子发动时，婆婆突然拍着仪表盘喊：“慢点！油表都快见底了！”老公解释刚加过油，她却从布兜里掏出个小本本，开始念叨上个月的油费：“你表妹夫的车才六个油，你这都快十个了，肯定是开车习惯不好。”后排的女儿踢着前排座椅要听儿歌，婆婆扭头瞪了她一眼：“吵什么？我跟你爸说话呢！”顺手把车载音乐换成了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唱腔震得我太阳穴直跳。 路过超市时，我想下车买包纸巾，婆婆却把车窗按上去：“别乱花钱，车里有我带的手帕。”她从包里翻出块印着牡丹的旧手帕，塞到我手里，布料磨得我手心发痒。老公想绕路送我去公司取文件，婆婆立刻打断：“办正事要紧，取文件这种小事改天再说。”我看着车窗外自己公司的大楼越来越远，捏着手帕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喜宴上，婆婆拉着我给各路亲戚介绍：“这是我儿媳，可孝顺了，每次坐车都让我坐副驾驶。”有个婶婶笑着问：“那你老公坐哪儿？”婆婆拍着大腿笑：“他当然开车啊，我跟儿媳坐前面唠嗑！”我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听见旁边桌的人小声嘀咕：“这婆婆真厉害，副驾驶都霸占了。”姐姐凑过来低声问我：“要不要我帮你说说？”我摇摇头，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鱼，鱼刺卡得喉咙生疼。 回家的路上，女儿在后排睡着了，我轻轻给她盖好外套。婆婆突然从副驾驶递过来个暖水袋：“垫在孩子腰底下，别着凉。”我接过暖水袋，温度透过布料传到掌心。她又翻出包里的橘子，剥了皮递给我：“吃点水果，看你脸色不好。”橘子很甜，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我忽然想起结婚时，婆婆偷偷塞给我的红包，里面是她攒了半年的私房钱。 快到小区时，婆婆指着路边的花店：“停一下，你上次说喜欢百合。”老公愣了一下，我也愣住了。婆婆推开车门，又回头瞪了老公一眼：“还不帮你媳妇抱孩子？”我抱着女儿下车，看见婆婆捧着束百合走过来，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她把花塞给我，嘟囔着：“副驾驶视野好，我帮你们盯着路况，你带孩子坐后面我才放心。”路灯照在她银白的头发上，我忽然发现，她每次坐副驾驶，都会把后视镜调得很低，刚好能看清后排的我和女儿。 那天晚上，我把百合插进花瓶，婆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新坐垫：“我看你那个旧了，买了个带按摩功能的，开车久了腰不酸。”她把坐垫放在沙发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这是我问邻居要的儿童食谱，你照着做，孩子爱吃。”我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突然叫住她：“妈，下周我们去公园，您坐副驾驶，我给您拍照。”她回头时，眼角的皱纹笑成了朵花，像车窗外那束被晚风轻轻吹动的百合。 现在每次坐车，婆婆还是会习惯性地坐副驾驶，但她会提前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会在路过蛋糕店时问我要不要吃甜点，会把后视镜调得既能看清前路，又能照见后排的我。其实副驾驶的座位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藏在座位背后的关心和牵挂。就像婆婆总说的：“坐哪儿不重要，一家人在一起，车里就暖和。”而我知道，那份温暖，从来都不在座位上，而在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