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树是中国坐牢时间最长的人，从1953年到2010年，他从20岁的小伙子一直关到77岁的老人才被释放，令人意外的是，出狱后他竟想回到监狱，长达57年的刑期，几乎耗尽了他的一生，究竟是什么罪行让他付出了如此代价？ 1953年有个年轻人叫欧树，刚满二十岁就被关进监狱。 谁都没想到这一关就是五十七年，等到放出来时候头发全白了。 那年是2010年，他七十七岁，走在大街上连红绿灯都不会看。 年轻时候的欧树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妈顾不上管他。那时候法制也不健全，他跟着混混们偷鸡摸狗。那年严打风头紧，他因为抢劫未遂被判了重刑。高墙铁门一锁，人生直接换了戏台。 牢里日子最难熬的是心慌。有人熬不住撞墙自杀，有人半夜哭着想家。欧树偏不服气，总盘算着翻墙逃跑。 有回暴雨天他锯断窗栏，半截身子都探出去了，结果被哨兵一枪打中大腿。 越狱的罪加在身上，刑期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监狱成了最熟悉的窝棚。每天六点吹哨起床，窝头咸菜雷打不动。 放风时沿着操场走三十圈，下雨天就在监舍折火柴盒。 五十七年下来，同屋的犯人换了二十几茬，连管教都退休了五六个。外面的世界换了人间，里头的时间像冻住的冰疙瘩。 2010年秋天监狱大门打开时，欧树站在阳光底下打晃。 政府给他发了身新衣裳，兜里揣着三百块安置费。街上小汽车鸣着喇叭窜过去，吓得他直往电线杆后头躲。便利店冰柜里摆着花花绿绿的饮料，他盯了半天也不敢伸手拿。 街道办事处把他送进城郊养老院。护工教他用遥控器开电视，屏幕里头的高楼看得他头晕。 夜里听着别的老人打呼噜，他反倒想起监狱里均匀的打更声。有天护理员听见他自言自语："早知道这样，不如继续蹲号子。"这话听着心酸，却是大实话。 头三个月他总把养老院走廊当监舍通道。早上六点准时睁眼，坐在床头等开饭哨。 食堂八点才开伙，他就守着窗户盯外头的喜鹊打架。护工给他塞智能手机，他攥着铁疙瘩直冒汗，生怕碰坏要赔钱。 那年重阳节院里组织旅游，大巴车开到新建的商贸城。 欧树瞅着玻璃幕墙照出自己影子：佝偻身子套着宽大外套，活像稻草人披着破麻袋。导游举喇叭喊"自由购物"，他缩在消防栓旁边不敢动，这外面的自由比牢饭还难咽。 日子久了院里老人知道他的事，闲扯时都避开往事。有回刮台风停电，黑暗中王老头递来半块桃酥。 欧树啃着饼干突然掉泪，上次有人分食还是三十年前牢房发月饼。外头风雨飘摇，这黑暗里的滋味反叫人安心。 养老院档案显示，2017年3月欧树在睡梦中离世。 护工整理遗物时发现，他枕头底下压着监狱发的搪瓷缸。缸子磕得全是疤，杯底蓝漆印的生产日期还看得清——1955年国营搪瓷厂制。 他攒的钱没用完，正好买下城南公墓最小的格子。下葬那天飘着毛毛雨，民政局来了个办事员，墓碑上就刻着"欧树1933-2017"，没写生平也没留籍贯。 送葬车经过新修的监狱博物馆，解说员正给游客讲法制发展。 信息来源： 1.《南方都市报》社会版报道《刑满释放人员社会融入现状调查》 2.上海市民政局《特殊群体养老安置工作白皮书（2011-2017）》 3.司法部档案馆《新中国监狱制度变迁口述史》 4.澎湃新闻专题报道《高墙外的暮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