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湖北松滋八宝镇,东躲西藏了两年的24岁的当地农民龚大财第在村里露了面,出现在了自家的农田里,因为结婚6年的媳妇许凤池终于怀孕了。没想到刚刚露面,乡公所得到消息,他就被国军抓了壮丁,甚至来不及回家打声招呼。两年前他第一次被拉壮丁,因为结婚几年,还没后,被大哥用自己“换”了回来的,结果大哥偷偷又跑了回来,他就又上了名单,一直东躲西藏,不敢露面。 湖北松滋八宝镇,地处江汉平原和武陵山交界,村子散落在田野间,稻田连着河流,村民们靠种地过日子。龚大财1924年出生在这儿,家里世代务农,父母每天早出晚归,种水稻、棉花,日子清苦但平静。他从小跟着父亲干活,学会了农事的各种门道。身板瘦却结实,干活从不偷懒,村里人都说他老实能干。 1942年,18岁的龚大财经媒人介绍,娶了邻村的许凤池。婚事简单,亲戚凑了点米面,俩人住进土坯房,开始一起操持家务和农活。许凤池贤惠,每天烧饭收拾,傍晚帮着收庄稼。可婚后六年没孩子,这在农村是大心病,俩人心里都憋着劲儿。 1946年,内战打得凶,国军到处抓壮丁,龚大财上了乡公所的名单。家里一合计,大哥站出来替他去当兵,想保住弟弟传宗接代。可大哥没多久就跑回来了,征兵官气得把龚大财又列上名单。从此,他开始了躲藏日子,藏在山里草屋,或挤在亲戚柴房,晚上才敢偷偷摸回田边看看庄稼。 1948年,许凤池怀孕了,这消息让龚大财高兴得坐不住。他冒险回村,站在田埂上,满脑子都是孩子出生后的日子。秋天的田野风吹着庄稼,他心里盘算着收成能给家里添点啥。可那天早上,几个国军士兵突然出现,他还没跑几步就被抓住,直接押走,连声招呼都没留给家人。 许凤池听到消息时正在家烧水,邻居跑来说大财被抓到陈家冲看守所,她手一抖,柴火掉地上。她挺着肚子,收拾了点东西就往县城赶。看守所外风沙大,她求守卫让她见一面,塞了点东西才放行。龚大财在里面憔悴不堪,俩人隔着栏杆对望,她攥着他的手说要救他出来,他只能点头,眼里满是无奈。 半个月里,许凤池跑断腿,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借了债凑钱贿赂,可官府不松口。一天她再去,守卫却说人已被送上海。她愣在原地,带来的饭菜撒了一地,心像被掏空了。 龚大财被塞进闷罐车,和一群壮丁挤在一起,车厢里闷热不堪。他脑子里全是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到了上海,他被编进部队,训练没多久,1949年底国军撤退,他跟着上了船去了台湾。船上颠簸得厉害,他缩在角落,满心牵挂家里。 到了台湾,他在军营里苦熬。每天扛装备I练,吃的饭掺沙子,睡的木板潮湿,日子苦不堪言。支撑他的是许凤池寄来的照片和金耳环,那是她和刚出生的儿子龚太望的照片。他藏在怀里,每晚偷偷看。可一次检查,教官发现照片,当场撕碎扔地上。龚大财看着碎片,眼泪流个不停。后来同伴偷偷捡回几片,拼起来翻拍了一张,总算留住这点念想。 在台湾,他孤身一人,有人劝他再娶,他总摇头,心里放不下来家。1976年退役后,他找了份小工,攒钱只盼回乡。80年代,两岸关系松动,他寄了几十封信回八宝镇,却没回音。原来,1952年,许凤池因生活艰难,带着儿子改嫁给了杨建权。杨为人老实,对太望很好,还让他多读书。太望改名龚光绪,旧名字的信自然收不到了。 1987年,龚大财在报纸上看到寻人启事,托人打听。1988年,儿子回信并附上照片,他看后老泪纵横。1989年,他终于回乡,见到了40岁的龚光绪,父子抱头痛哭。可看到许凤池和杨建权一起出现,他脸色苍白。带去的首饰没送出手,只说了句“珍重”。第二天,他想悄悄走,被儿子拦下。听完杨建权的为人,他鞠躬致谢,留下钱和衣服,回台湾。 多年后,他没再回来。2004年,80岁的龚大财被儿子接回八宝镇,在故乡终老。
一句话让村里最凶的老太太内向了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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