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 年,58 岁的张之洞身体不舒服,下属赵茂昌送来了一支野山参。彼时他刚调任湖广总督不久,深夜批阅奏章时总觉腰膝酸软,握笔的手常止不住发颤。 几房妻妾在侧房议论,说老爷从前能连审三夜案,如今却连咳嗽都带着虚喘,张府上下因无子嗣续香火,愁云几乎要压垮武昌总督府的飞檐。 赵茂昌捧着木盒走进书房时,张之洞正对着《劝学篇》草稿叹气。盒中躺着根灰褐色的人参,须根如虬龙盘曲,透着股山野灵气。 "大人,这是长白山百年野山参," 赵茂昌的声音压得极低,"小的特意寻了老参农,说这东西专补五劳七伤。" 张之洞接过参细看,木质纹理细密,确实是难得的干货,却没注意到参体缝隙间若有似无的烟土味 —— 赵茂昌早已将其在鸦片水中浸泡七日,褐色的烟膏渗进参肉,外表却看不出半分异样。 头煎参汤喝下三日,张之洞便觉腰不酸了。从前批阅到三更必犯的头晕症消失,甚至能在辕门外骑马巡视。 半月后,他在签押房里对幕僚笑谈 "老夫尚能饭",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精神。 府中变化更惊人:原本多年未孕的三姨太突然害喜,紧接着二房、四房也相继有了身孕。 到 1905 年,张府竟添了九名婴孩,最小的儿子出生时,张之洞抱着襁褓笑得胡须乱颤,全然不知这 "老当益壮" 的背后,是赵茂昌埋下的隐患。 1907 年张之洞调任军机大臣,带了同仁堂的人参进京,却发现药效远不如前。他夜里常惊醒,虚汗浸湿中衣,这才想起赵茂昌的人参。 电报召来旧部时,赵茂昌正在汉口码头运烟土,见到八百里加急文书,袖口的鸦片渍都在发抖。 北京军机处的暖阁里,张之洞盯着他的眼睛:"当年那参,到底怎么回事?" 赵茂昌 "扑通" 跪下,抖着嗓子说出鸦片浸参的实情,话音未落,就被张之洞一脚踹翻在炭盆边。 "你毁了我的名声!" 七旬老人抓起案上的端砚要砸,却因手颤砸在铜香炉上,火星溅了赵茂昌一脸。 这位在山西任上烧过三百间烟馆的禁烟名臣,竟被鸦片人参害得连生九子,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是给禁烟运动一记耳光? 当晚他就命人将府中人参尽数焚毁,连同仁堂的存货都倒进护城河里,却不知十年鸦片浸润,早已让他染上烟瘾。 戒断的痛苦远超想象。第三日起,张之洞裹着狐裘仍觉骨髓里冒寒气,舌尖发麻得连茶汤都尝不出滋味。 外国医生送来的戒烟丸被他砸在地上:"我张某人查了一辈子烟,岂能吃这洋玩意儿?" 可离了鸦片人参,他连批阅奏折都要靠侍女扶着胳膊,从前能背出的《资治通鉴》段落,此刻忘得干干净净。 1908 年深秋,他在颐和园奏对时突然咳血,龙袍前襟晕开的血迹,像极了当年赵茂昌烟土罐里的膏汁。 1909 年 10 月 4 日,张之洞弥留之际抓着儿子的手喃喃:"那参... 烟土..." 浑浊的眼珠盯着床顶的流苏,仿佛又看见 1895 年赵茂昌捧盒而入的模样。 赵茂昌在贵州听到死讯时,正督修一段水渠,听闻老上司临终仍念着人参事,当晚在驿站喝光了一坛苞谷酒,醉倒前砸碎了随身携带的鸦片烟枪。 后来有人说他辞了官,在云南边境开了家药材铺,只是再也没人见过他卖过人参。 如今武汉张之洞博物馆里,还陈列着他晚年写的《抱冰堂弟子记》手稿,其中 "养生" 一节被反复涂改,墨迹深处隐约可见 "鸦片" 二字。 展柜隔壁的玻璃匣里,躺着支仿制品野山参,蜡质的参体在灯光下泛着灰褐光泽 —— 就像那场持续十年的骗局。 用子嗣兴旺的表象,掩盖了一位禁烟名臣被毒瘾侵蚀的真相,最终在历史的册页间,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1895年,58岁的张之洞身体不舒服,下属赵茂昌送来了一支野山参。彼时他刚调
锴锐说科技文化
2025-06-12 11: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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