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的油茶摊 木门月 看到某媒体宣传“马家油茶”,不由想起了陇西火车站附近“

西部沙漠文化 2025-06-11 23:28:37

老刘的油茶摊 木门月 看到某媒体宣传“马家油茶”,不由想起了陇西火车站附近“逍遥巷”里老刘老俩口的油茶摊。 那时,老刘的油茶摊上人真多!陇西机务段和车务段还未搬到天水,号称“兰局陇段”,镇上居住的铁路工人及其家属有上万人之多。在这“旱码头”,铁路工人最有钱,他们的消费,最有说服力。早上起来,这老俩口的油茶摊子上,就坐满了铁路工人。老俩口一个炸油饼,一个倒油茶,忙得不亦乐乎。一大早,“逍遥巷”里买早餐、买小吃的多得不计其数,数这儿人最多。 那油茶从大壶里倒出来,冒着热气,喝上一碗,真是香,具体说,就是咸香、适口。老刘说:这是清真的,没放一点猪油,人人都能喝。先将胡麻油和面粉炒成炒面,里面放上各样调料和盐。然后将白芝麻、黑芝麻、杏仁、花生、黄豆等配料碾碎炒熟,与炒面放在一起慢慢熬煮,就成了这粘稠的油茶。天未亮,老刘就熬油茶,熬上三大锅,装满50斤的三大壶,就将油茶连同锅碗瓢盆拉在架子车上来到“逍遥巷”,支起炉子炸油饼。油饼还未熟,板凳上已坐满了人。 老刘的油茶不但好喝,油饼也好吃极了,里面卷了葱花、香豆粉和盐。别人的油饼卖一元的时候,他的卖一元五;别人的油饼卖一元五的时候,他的卖两元。为啥呢,因为这油饼比别的油饼大了一倍。 老刘买油饼也很特别,准备了很多麻纸,裁成小方块,油饼从锅里捞出来,放在架子上控一下油,就用几张叠在一起的小麻纸包了递给顾客,免得烫手。将热油饼递给顾客的同时,紧跟着就倒油茶。那油茶碗上也是先套一个干净的食品袋,然后才倒油茶。老刘知道,铁路工人爱干净,马虎不得,怠慢不得。 那油饼分三种:干面油饼、软油饼、油圈圈,价钱一样,顾客爱吃啥就啥。 因为人多,老俩口买油茶、油饼如同在打仗,一刻歇缓的功夫都没有。有时候人实在太多,有人等不住了,就忿忿地说老刘把该给他的油饼油茶给别人了,老刘就慢慢地解释。终归,让每个人都吃得香,吃得满意,走了。这时,已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三大壶油茶买完了,炸油饼的面也完了,只剩几个炸好的大油饼,不一会也被几个没喝上油茶的人买走了。 那时候我在镇上的学校教书,每天都要经过老刘的油茶摊子,闻见那味道,多时会停下来,与铁路工人挤在一起等着喝油茶、吃油饼。 一次走得早,摊子上人少,我就问老刘这油饼是什么油炸的,他说:是蔓芥(菜籽)油,胡麻油炸的油饼有苦味,并不好吃——别人都说自己的油饼是胡麻油炸的,偏偏老何说实话。 不知什么时候,陇西火车站的铁路工人少了,周边各县也通了火车,来陇西火车站坐车的外地人明显减少,文峰镇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随着工作调动,我也从文峰搬到城里。一个星期天,我骑着变速车去看我那老房子,没想到,又碰到了老刘的油茶摊子。老俩口瑟缩在铁路小区门口,摊子上只有几个零星的顾客。我又闻到了那味道,决定喝一碗油茶、吃个油饼再走。还是那久违了的香,为何人这么少了呢?我不由问老刘。老刘说:今早这儿卖,也是偷偷卖的,现在城管不让上街卖,要让租个铺面卖,你说我这小本生意,哪能租得起一年十几万租金的铺面?再说,这火车站人比以前少得多了,也没几个熟客了! 吃完之后,我要用微信扫码付钱,老刘却摆摆手,说他没有微信,也没有二维码。我只得在附近杂货店里扫码买了一盒烟,找来了五元现金。老刘说,物价涨了,现在一碗油茶、一个油饼得四元五,说着,他找来五毛钱。看他生意惨淡,我没好意思接那五毛钱。 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想,老刘的这油茶也可申遗吧。或许,生意越来越不行,他会改行做其他的。那技术,也许会烂在肚子里。那时候,谁还会想起“逍遥巷”里那个火爆的油茶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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