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2年，嘉靖帝吃下丹药，临幸完曹端妃后，酣然入睡。半夜，他突然浑身疼痛不能说话，一会儿就没有了呼吸。方皇后匆忙赶过来，她大骂曹端妃，还将她凌迟处死。嘉靖帝醒来，听说爱妃惨死，差点昏倒。
嘉靖二十一年秋，西苑丹炉蒸腾的汞雾染黄宫槐。35岁的嘉靖帝吞下陶仲文献的“红铅丸”，以经血为引，混入南海“龙涎香”炼制的丹药。
喉间滚动的药丸泛着金属腥气，像咽下一口淬毒的刀锋。当夜他踏进曹端妃寝殿时，皮肤已渗出炼丹房特有的甜腥味，那是水银蒸汽在毛孔结晶的痕迹。
紫禁城东北角的蚕室里，三百名少女正用桑叶蘸露水解饿。她们是被强征的“药引”，每月初潮时需跪在玉盆前献祭经血。
一个叫杨金英的宫女蜷在草席上，小腹绞痛如绞，连续七日的经期采血让她几近昏厥。
她想起入宫前夜父亲的哭喊，“说是侍奉贵人，实是填炼丹炉！”隔壁传来新尸体拖拽的摩擦声，那是昨日血崩而亡的同伴正被丢进护城河。
子时的更鼓惊破暖阁春宵。嘉靖帝在曹端妃臂弯中突然抽搐，丹药里的砒霜引发急性中毒。
十六道黑影从帷幔后闪出，杨金英将浸透汗水的黄绫套上皇帝脖颈。混乱中绳结误打成死扣，嘉靖浮肿的喉结在绫缎下剧烈起伏。
其他宫女拔下发簪猛刺，却穿透厚重的棉龙袍。当方皇后带兵破门时，满地散落的“秋石丹”正泛着幽蓝磷光，这些用童子尿结晶炼制的仙药，实为铅汞与尿酸的致命混合物。
方皇后的护甲划过曹端妃凝脂般的脸颊。这个深得帝宠的江南才女，此刻茉莉香粉混着冷汗黏在鬓边。
皇后冷笑瞥向角落，早被收买的王宁嫔正用唇语比划“同谋”。三日后曹端妃被押往西市，凌迟刀割开皮肉的瞬间，围观百姓嗅到奇异甜香，她临刑前吞下的丹药在胃袋破裂，汞结晶随血雾喷溅。
监刑官记录写道，“骨肉尽而香不散”，却无人敢提皇后特命刽子手往创口浇灌水银的密令。
嘉靖帝苏醒时，太医正用金勺刮取他舌苔上的灰膜。听到曹端妃死讯，他喉间汞毒上涌染黑锦帕。
此后二十四年，这位皇帝再未踏入后宫，只在西苑丹房悬挂一幅染血黄绫。每当丹药毒性发作，他便用指甲刮擦绫缎上干涸的血痂，那是壬寅夜曹端妃为护他而被簪子划破手臂留下的痕迹。
1567年驾崩前，他忽然砸碎所有丹炉，鎏金蟠龙炉耳滚落在地，露出内壁刻的蝇头小楷，“十三年采药女名册”。
2019年故宫实验室检测显示，嘉靖棺椁残留的汞含量超安全值200倍，其肝部切片呈现独特的树枝状结，—现代毒理学称之为“帝王纹”。
这种跨越五个世纪的毒理证据，成为权力反噬的绝佳隐喻，当剥削者以他人血肉为祭品，终将沦为自身欲望的献祭物。
